君昭不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隻是定定看著慕鸞。
慕鸞還是看出來,他更傾向“慕風”這個稱謂。
君昭自小漂泊在外,他對皇族之人淡漠得隻剩下恨意。
“殿下”這個稱謂在如今看來,對他更像是無形的鐐銬枷鎖。
慕鸞勉強穩了穩心神,道:“人生世事無常,並非一個夢便能全然決定未來的一切,我隻是做了個夢,並非擁有無上能力的神。”
君昭晦澀不明的眼眸微深。
他不過是試探性一問,小姑娘卻答複得小心翼翼。
但從她的形容上來看,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
君昭沒再繼續追問,掌心一鬆,餘下的魚食嘩啦啦落進池塘裡,分散的錦鯉再次快速聚攏搶食。
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慢慢從懷裡取出一條白淨的手帕,不緊不慢擦拭著。
慕鸞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卻在見到君昭手裡的帕子後,又緊了緊呼吸。
手帕的一角繡著的,是半朵盛開的桃花。
那是她的手帕!
慕鸞仔細想想,該是那日送桃的時候,走得匆忙落下了。
她挺直背脊,唇口微張,小聲囁喏道:“那是……我的手帕。”
君昭半分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也不知有沒有聽到慕鸞的話。
自顧自在她眼睜睜的注視下,又將那綿軟的帕子堂而皇之塞進衣襟裡。
慕鸞蠕動的唇瓣微微一僵。
她雖然有很多條手帕,但是君昭手裡的,卻是唯一一條她親手繡的。
自己都還沒舍得用上,就已被他占為己有!
慕鸞垂眸泄氣地歎了口氣。
算了算了,今日是為了藥方而來,一條手帕,他拿走便拿走了。
君昭瞥了眼月白襦裙的慕鸞,似有若無地勾唇,嗓音低低道:“小姐若能答應我一個要求,藥丸自然奉上。”
他說的是藥丸,而不是藥方。
慕鸞微微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