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他薄唇翕合,道:“我這段時間要外出一趟,怕是不能再伺候小姐了。”
慕鸞背脊一僵,猛地朝他看去,嗓音裡帶了一絲她自己都沒覺察到的擔憂,“你要走了?”
她竟是連他話裡的意思都明白不透徹。
君昭望著她秋水眸中泛起的波瀾,幽黑如深潭的雙眼,像是落入幾點碎光,璀璨了幾許。
“放心,下次解毒前,我會回來。”
慕鸞瞳仁微動,他要離開必定是去做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沒想到還會惦記著她身上未解完的毒。
這對於冷心冷清的他而言,該是一種多麼微不足道的承諾。
可此時此刻,望著他濃黑的雙眼,慕鸞竟然覺得他不是在說一句玩笑話。
前世待在君昭身邊,她不是沒見過他傷痕累累的模樣。
他也隻是肉眼凡胎,是會被利器傷到血肉模糊的存在。
想想這些日子時常受到的憋屈,慕鸞本以為他說離開,自己該樂嗬嗬歡送。
心口卻像堵了一口氣似得,悶悶難受。
可她隱藏得很好,並沒有顯露出這股莫名的情緒,唇角輕揚著,道:“那你要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回來。”
君昭緩緩站起身,抬手將她偶然垂落的一抹鬢發彆到小巧的耳後。
唇角幾不可察地動了動,“好。”
他站著沒動,默了片刻,道:“小姐還有什麼要同我說的?”
慕鸞仰頭,望著浴在燈火中的漆黑眼眸,想了想,她還真有一事要同他說。
心裡斟酌了片,輕聲道:“你有未完成的大業,我還隻是未出閣的女子,為了防範於未然,不知你那裡……有沒有避子藥呢?”
她嗓音儘量放輕放軟,一眨不眨盯著君昭臉上的神情。
他應該也不想自己的子嗣莫名其妙落在彆人的肚子裡。
此事隻有他二人知道,避子藥從君昭這裡得來是最穩妥也是最安全的法子。
君昭斂著令人窺探不得的幽深情緒,指腹不緊不慢摩挲著她的唇角。
緩緩傾身,視線從她清澈的視線下移,落在那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