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駱興鬆會有這樣不顧大局的表現。
甚至捫心自問,倘若嶽含章是世家中人,甚至就是駱興鬆的話。
可能他會做的比駱興鬆更為過分。
這甚至是不是些許浮財的折損,些許地盤與產業的丟失。
這是世家和世家中每一個為此而受益的子弟,生死存亡級彆的變故!
勢力場中的重新洗牌,一定是血腥的,一定是會死人的!
有人注定要為此而發瘋。
當然,這世上的事情沒有那麼多的帶入和如果。
嶽含章隻知道,天底下的強弱格局從來不曾有過一成不變。
變化才是這世上唯一恒定的事情。
時代的列車滾滾朝著前方未來駛去,總會有人掉隊,落在車輪子底下來增加摩擦力。
從車上掉下去的憑什麼不能是世家?
他們這才是在逆勢而行!
這樣想,或許正是因為他們忌憚著海量的諸象修士彙聚在一起的力量,才會有覃林輝全身而退,安然“隱居”到今日的
結局。
但是不想改變既定的格局,又不敢完全掐滅這群人的希望。
那同樣是會有一批人為此發瘋。
而這樣思量著,嶽含章忽地又看向薑靈修。
“那這第三條路到底是什麼?”
薑靈修稍微皺了皺眉頭,進而又搖了搖頭。
“這第三條路的內核和理念,沒人能夠說得清楚,該怎麼做,除了覃老師更沒有人能知曉。
畢竟,就像是小妹剛剛剖析的那樣,對於一切有關於此的內容,都是一眾世家嚴防死守的禁忌話題。
或許姓魏的知道,但她從來未曾與我言說過這些。
但我能夠明白她的想法,不論是帶我來基地市,還是讓我那天在城郊,靠著殯儀館中極致陰暗環境的壓製,來強行吞噬妖丹嘗試化形……
她所想要做的,不隻是讓我成為諸相修士之中的頂尖掠食者,更想要我從覃老師這兒掌握第三條路。
但這條路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除非——”
除非是覃林輝能夠真正施展與演繹出來。
一念及此,嶽含章重新看向屏幕,看向在他們這三言兩語之間,仍舊陷入那種頹靡狀態下,難有振奮神情的覃林輝。
他很難想象,背負著這樣經曆,麵對著這樣困局的覃林輝,是否還能夠有演繹出這條超凡道途的心力。
世事滄桑不僅僅是磨平了他的棱角,更像是要將他整個人都磨成齏粉。
而一個隻存在於概念之中的新路,就等於沒有路。
那些世家在用這樣的方式,等待著覃林輝的肉身消亡,並且以此要讓他將新路的概念與秘密帶到墳墓中去。
而伴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
那些殘存下來的人,越來越多的殞亡在了獸群的圍攻之下。
那一排排的戰車已經成為了獸群之中的“孤島”。
有戰車被掀翻,那殘破的鐵皮被撕裂,甚至被生生碾壓成了鐵餅。
而那些且戰且退的殿後之人,孫複道的身旁又有著數騎,連人帶馬陷身在了獸群的湧動之中。
連帶著,不少老師們也在慘烈的對抗中,或是力竭,或是純粹不敵,相繼殞亡了去。
在這其中,嶽含章甚至看到了年級主任的身影。
這些武道老師們,或許其掌握的武道技法仍舊精湛,但是常年的教學終究讓他們失卻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