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月華霧靄出現在長街上的時候。
嶽含章便敏銳的感覺到了薑靈修整個人身形的緊繃。
而之後短暫時間內所發生的種種,更是讓薑靈修的情緒在隨之而劇烈的起伏著。
“我的父母曾經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為了理想,為了情義,為了血勇,舍生忘死,這一切聽起來很美好,但是為什麼要將我留給一個瘋子?”
“很多事情好像就是這麼完全沒有來由的,我便在她那兒,有了原罪,有了天然的使命感,有了某種莫名其妙的不變得強力就該去死的偏激。”
“仔細想想,那一十八年裡,我所經曆的幾乎沒有一件事情是我自己的決定,是源於我自己的喜好。”
“再後來……我變得幾乎不像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傾注了她某種激烈複仇情緒的工具,一個她掌馭之下的野獸……”
“我恨她!”
“可是……可是……”
話說到最後,薑靈修幾乎再也無法順暢的用言語來宣泄心中的情緒。
那是種種極致複雜的情感在頻頻起落之後,所難以言喻的狀態。
而麵對著薑靈修的惆悵,嶽含章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知道,這一刻薑靈修所需要的並不是這個。
他隻是輕輕地抬起手,環住了薑靈修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都擁在了懷中。
“靈修,我還在呢,還有我一直在陪著你呢。”
聞言,薑靈修像是有些不適,又像是有許多漸漸虛浮起來的情緒真的在這
一刻需要依賴。
於是她果然將麵頰倚靠在了嶽含章的胸膛上,耳邊正貼靠著他的心口。
聽著那磅礴有力的律動聲音,一時間,薑靈修的心神竟真的一點點變得安寧起來。
而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嶽含章的“趁虛而入”,看著薑靈修那毫無招架之力的“不爭氣”表現。
黃智姝到底隻是撇了撇嘴。
好好好,喜歡玩苦情戲這套是吧?
改天看老娘怎麼十分鐘給你們哭出三段故事來。
於是,時間在這樣的悄無聲息中,從略帶著點兒酸味的溫馨中悄然流逝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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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後,得益於倉儲室的豐富物資。
三人用過了能量餐之後,黃智姝和薑靈修幾乎不約而同的都走到了最底層的演武室。
這會兒城中亂象仍舊依舊。
似乎整座城市大部分的主力都仍舊被吸引在了北城門處。
人族叛徒頌聖教的攻擊仍舊顯得迅猛。
甚至看論壇上的說法,處理了奇行種之後的覃林輝與朱衍,都相繼趕到了北城。
於是,分明危局得到了遏製。
但是城內力量的空乏。
還有那些獸群的四下逃竄,甚至包括源源不斷的妖化獸群從疏水渠中的鑽出。
都使得城中的“亂象”本身反而呈現出愈演愈烈的態勢。
但這樣的亂象,黃智姝和薑靈修隻是簡單的關注了一下,便陡然間將更多的精力轉向了自身的武道修行。
她們的反應,多多少少都有點受刺激的緣故。
不論是危局之中,驟然間生命安危受到威脅。
還是在此之後,從怒目明王再到月華霧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