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寒的聲音便再度響起,以比剛剛時更溫和的語調響起。
“當然,教主他老人家明白,這些事兒不光全都是你的錯。
此前在州府之中,聖教執行的是蟄伏,是極致隱秘行事的策略。
這樣的經曆早已經注定了你的行事風格。
如今,是聖教要求變的時候了。
變化已經在誕生。
沒能及時的按照你的心性與行為模式將你安置在應有的位置上。
教主很是愧疚,認為是他的一時疏忽,害你走到了在教中人心喪亂的這一步。
也正因此,思來想去,這才決定要將你放在最合適的地方上去。
你尤善鬼蜮陰私伎倆,如今,鎮淵軍在北,鐵鱗軍更是過濟川郡而前出海泉關,如何將曾經聖教百般經營的濟川郡徹底盤活。
這是大事,很急需你的力量來做主導!”
聞聽得此言時。
很罕見的,駱兆青原本逐漸泛涼的心思,竟然一點點的變得熱乎起來。
仿佛顧清寒的這一番話術之中,具備著攪動人情緒的力量,讓駱兆青覺得自己去負責濟川郡的事情,並非是被發配邊疆,而是物儘其用。
聖教大興好似是已經可以預料到的事情。
倘若說初時,還能夠依仗著昔日殘存的威望行事。
那麼日後大興時誰能夠占據樞機,主掌中流砥柱的權柄,則要看在聖教偉業之中立下的功勞。
自己在這一步上,已經有些虧損。
如今看,去濟川郡反而更像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當然。
在這一刻過程之中,駱兆青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顧清寒話術的運用對於自己情緒的影響。
他很冷靜且直觀的感受到了這些。
但也正是因此。
讓駱兆青對於此事再沒有絲毫的懷疑。
在他看來,這種話術對於自己心境情緒的影響技巧,正是少年教主那口含天憲,幾乎一眼便可馴化人形神思維的超凡權柄的延伸。
這才像是一個聖教的教主應該有的掌握欲。
聖教在求變。
連昔日時常年蟄伏的少年教主,都借著這一次的機會,選擇了從幕後走向前台。
也許,濟川郡對於自己而言,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這樣想著,幾乎刹那間,駱兆青便頓覺得思緒豁然開朗起來。
他以前所未有的恭謹姿態連連頷首。
“謹遵教主法旨,此前諸事我……”
隻是不等駱兆青再繼續言說些什麼。
原地裡,顧清寒搖搖頭便打斷了他的發言。
“不要說,與我說沒有半點用處,要去做,教主他老人家會看到你是怎麼做的。
非得要說些什麼。
也不要衝著我來說,我也不會幫你轉達一星半點兒,你自個兒去找教主說,該去哪裡找,你在信封上寫的地址,你應該明白地方。”
聞聽得此言時,駱兆青反而更為恭謹的後退了一步。
“不,那就不說了!我好生去做。
至於什麼地址,什麼密信,我今日裡忙的事情多,記性不大好,早已經忘卻了。
既然教主已經有過吩咐,日後有什麼事情需得彙報,我還是要多叨嘮清寒姑娘你。”
聞聽得此言時,顧清寒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此前那一番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