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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當然,倆大兒媳婦比賽著早起呢。

新媳婦第一天進門,倆個大嫂得給她做表率,自己先勤快起來,等她倆走了新媳婦才能勤快起來,是不是。

而且,大嫂見顧念進了廚房,還得說一句:“你們新婚夫妻,昨天晚上肯定累壞了,快坐炕上歇著去,今天的早飯我和二嫂做就行了。”

不過二嫂要生火,卻怎麼也找不著火柴,滿屋子亂摸著呢。

顧念順順當當從灶台下,風箱隔壁的窩子裡摸出火柴來,就把麥杆給點燃了。

酒席上剩的飯,昨天晚上就分給各親房鄰居了,畢竟這個年代沒剩飯一說,昨天晚上就為著給誰家多給點肉,又給誰家多給點菜,馬菊英差點沒把腦子想破呢。

給肉,那得是關係足夠好的人家。

“燒甜麥麵湯,我給咱們找麵。”大嫂說著,在案板底下亂摸。

摸半天找不著麵粉,顧念一把從案板下在麵拎出個麵袋子來:“燒蓧麥麵湯,昨天大家都吸了冷風,媽早晨還在念叨胃不舒服,蓧麥麵暖胃。”

馬菊英在外的清清楚楚,勾唇就是笑了,心說看,這可是我自己認準的兒媳婦,就跟你倆不一樣。

可能是劉家的光榮傳統。

當初馬菊英自己嫁過來,第二天一早沒下炕,是劉大柱端吃端喝,連著伺候了一天。

至於倆大兒媳婦,張秀芳青出於藍,直在炕上坐到回娘家的那天,一出下陽坡就叫老大把她背著。

二嫂結婚是旅遊結婚,到底怎麼樣馬菊英就不知道了。

但是顧念一早起來又是生火又是燒湯的,馬菊英就跟劉向前一樣摸不著頭腦了。

等吃完早飯,劉大柱和倆兒子都得去上班,倆兒媳婦請假,在家裡幫忙收拾昨天的殘局。

顧念在自家的時候乾活就熟門熟路,而且畢竟趙杏芳是農村土生土長的孩子,相比起大嫂和二嫂連笤帚都找不到放在哪兒的樣子,那的確是遊韌有餘。

但是馬菊英要的可不是這個啊。

她要的是新媳婦三天下不來炕,四天就能給她揣個小崽子。

老大隻有一個閨女,也不知道為啥再不肯生了,老二家倆閨女,全養在她娘家。馬菊英現在啥都不缺,最缺的就是個寶貝大孫子。

偏偏大嫂看顧念挺勤快,給二嫂擠了個眼兒說:“哎呀我昨天晚上擠了一夜腰疼,既然家裡再沒啥活兒乾,咱走。”

進了城裡生活的人,

農村老家那是一天都不想多呆。

她們回來隻為著城裡的大魚大肉吃膩了,來吃點清新小野味,當然,要能帶走一隻雞,兩隻鴨子幾顆實心兒的大白菜就更好了。

“還是乾一點,昨天雖然沒鬨洞房,總不能咱們扔下新弟妹和一大堆的活兒就走。”二嫂說。

大嫂想來想去,提起了掃帚,掃院子這活兒可以慢慢乾,婆婆還能看得見,這是個表現自己的好機會。

但是馬菊英既然能叫倆個兒媳婦又怕又想躲,那眼睛裡是能容得了沙子的嗎?

“杏芳,把你們屋裡的紅紙紅花子都掃了去,把廚房洗碗的活兒教給你大嫂乾,你看她沒事乾,拿個笤帚掃院子呢,院子是笤帚能掃乾淨的嗎,果然人一進城就不一樣,連掃院子得用掃帚都不知道了。”馬菊英笑著說。

大嫂猛的一下就直起腰來了,再看二嫂,人家在屋裡刷炕呢,躲得遠,婆婆看不見。

感情她這算是撞槍口上了呀這是。

顧念進了自己的屋,先收拾著掃地上的碎紙碎花子,還得把窗戶上掉了一半的喜字給沾起來,然後把今天早晨隻是草草收拾過一遍的炕重新鋪一遍。

正鋪著呢,劉向前進來了。

不過略坐了一會兒,他又轉身出去了。

大概跟馬菊英倆說了句什麼,不一會兒他又進來了。

“到底怎麼啦,你又出又進的?”顧念說。她總覺得,劉向前格外的怪,很不對勁。

劉向前似乎費了很大的勁,特彆認真的說:“咱倆之間需要一個稱謂,以後你就叫我向前,好不好?”

“嗯,好,向前。”顧念聲音裡甜滋滋的說:“你以後也叫我杏芳好不好?”

倆小夫妻,劉向前仔細看顧念的嘴皮子有點腫,猛然想起來,那似乎是昨天夜裡他給咬腫的,不可抑製的心就又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彆的時間你要乾點啥,當然人得笑話。

但新婚頭三天,隻要沒回門就是新娘子,馬菊英現在可不急著□□兒媳婦,橫豎等兒子走了,有的是時間教她做事情。

她現在急著要要個大孫子呢,不然,兒子這假期還有七天就休滿了,彆人不懂,馬菊英可懂著呢,一月裡頭,姑娘走了例假前三後四,任你再努力,要種個種子那是種不進去的,一月就一天,那得連著耕,地裡才能落上種。

所以,她等了半天,聽著那屋裡依舊靜悄悄的,就又把兒子給喊出去了。

倆母子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總之,嘰嘰呱呱了一陣子,劉向前就又回來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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