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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複雜的心情,西佐走出牢房,仰頭望向高空一瞬,又吩咐看守牢房的兄弟:“薑水他也不容易,對他好點。”

然後西佐準備去吃飯,在膳坊,他被遊寡截住,對方一臉笑眯眯,拍了拍他肩膀:“你小子走了狗屎運啊。”

西佐直覺這個運氣真是踩狗屎,拱手:“能否讓我吃完飯再說。”

遊寡揪著他一隻耳朵,罵罵咧咧說:“混賬東西,主帥召見,你還吃個屁飯。”

兩人行至戰神的軍營,西佐正了正衣襟,有點兒緊張。這是他偶像第一次召見他,定是因為他機智擒住了火鴉王的閨女,抬頭挺胸,然後問:“帥不帥。”

遊寡嫌他墨跡,一腳把他踹了進去。

軍營中,戰神坐在主位,一隻靴子踏上矮機,左手放在膝蓋上,捏了一杯水酒。另一手放在桌案上,眼睛盯著趴在地上,滿臉苦逼的西佐,眉梢一挑。

西佐在偶像麵前如是失禮,心如死灰:“拜見戰神。”

“起。”

遊寡進來後,西佐悄悄退到他身後,企圖讓戰神忽視他,更加忽視他今日這個愚蠢的禮。遊寡把他揪住:“躲什麼躲,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西佐:“?”

拓拔元把西佐招到身旁,認真打量他的臉。眉清目秀,嘴角含笑,雖然最近曬得黑了點兒,可好好養著的話,定是一個小白臉。

他十分滿意:“在你心中,部落與家哪個可舍。”

西佐眸光一亮,已經把遊寡的話給忽略掉:“家可忽略,部落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心肝兒,沒有部落就沒有我祖宗,沒有我祖宗就沒有我父母,沒有我父母就沒有我。”

他現在無比悔恨他爹逼他讀書的時候,沒有認真啃上幾本,以至於偶像問他話時,他壓根尋不到美麗的詞彙,隻能簡單粗暴的說明心中的豪情壯誌。

他怕偶像嫌棄他沒文化。

拓拔元倒是沒有嫌棄,反而十分開心:“甚好。”

西佐更加歡喜:“多謝戰神誇獎。”然後他順著戰神的手指頭,指向一旁紅著臉低頭,一改凶狠的天芸香。隻聽偶像吩咐他說:“娶她吧。”

西佐:“?”

“她的父親是火鴉王,若是她與椒鳳聯姻,必定會勸服她父親火鴉王停止攻打椒鳳。此戰沒有火鴉王坐鎮,其餘的土雞土狗不成氣候。”拓拔元微笑:“若沒有椒鳳,就沒有你,為了椒鳳,你舍掉自己的終身幸福,娶了天姑娘吧。”

西佐想起薑水的苦逼,他膝蓋有點兒軟:“您不是要跟火鴉王一決勝負嗎?”

“你們年輕人自然是部落最大,可我年紀大了,想回家見媳婦,不想決一勝負。”拓拔元覺得這個辦法真是特彆好:“三日內成婚,然後你隨天姑娘出發去見火鴉王。”

西佐膝蓋徹底軟了,他跪在戰神麵前,差點兒就哭了:“火鴉王不喜歡我怎麼辦。”

遊寡說:“你是他女婿,他還能砍死你呀。”

西佐又看了眼嬌羞的天芸香,手開始抖:“我怕她砍死我爹我娘。”

西佐的反抗被否決,這三日他奉軍命跟天芸香培養感情,同吃還得同睡。月色落下窗欞,他被往日一同吃喝拉撒的兄弟們出賣,五花大綁後,還被拋去天芸香的床榻。他差點就哭了出來:“我上有八十歲老奶奶,下有三歲小孩,姑奶奶饒命呀。”

天芸香一直記得他拍她屁股那麼幾下,把嘮嘮叨叨的臭小子用唇堵上,然後翻了他的身,拖了他的褲子,劈裡啪啦一頓打。

屋外的兄弟雖然同情他,可心中也無可奈何。

俗話說,自作孽不可活的就是這種。

翌日,火鴉王聽聞女兒被無恥的椒鳳部落擄走,氣得率領五大部落聚集在山河城外叫囂。

山河城門開啟,卻走出一男一女後又迅速關閉。火鴉王認得親閨女,下馬跑向她,順便給牽著她手的兔崽子兩拳。

天芸香推開父親:“爹,你怎麼能打人,他是我夫君。”

防住了薑水卻沒防住椒鳳兔崽子的火鴉王差點吐血:“他哪裡配得上你。”

“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天芸香把西佐護在身後。因為火鴉王模樣太醜,神情還特彆狠戾,椒鳳的兔崽子很慫包的躲在天芸香身後,扁著嘴,差一點就哭了出來。

要是這椒鳳兔崽子能強勢一點兒,受他幾拳,火鴉王也不會有一種家中十幾年的好白菜被低等的下種豬拱的感覺。

接回了女兒的火鴉王迅速退兵,可僅僅過了半日又把椒鳳女婿綁在軍旗上,往山河城外一掛,狠狠的說:“拓拔元,你出來,縮頭烏龜,出來讓老子砍死你。”

火鴉王就一女兒,從她小時候就開始防備一些居心不良的臭小子,沒想到讓薑水得手一次,還讓椒鳳的豬給拱了。

這個仇必須要報。

拓拔元也沒有慫,他站在山河城高台上,俯視黑壓壓的人群,嘴角噙了一抹冷笑:“放了他。”

“你算哪根蔥,你讓老子放老子就放。”

山河城大門開啟,遊寡等人率領軍隊出城,兩方開戰,一觸即發。被掛在敵方軍旗上的西佐,滿臉生無可戀,又不怕大喊,免得引來他人矚目,死得更加快。

拓拔元抽出佩劍,縱身一躍,他踩過數十個人頭,跳躍砍掉軍旗,然後把半截軍旗捏在手裡。四麵八方已經有無數敵軍來圍攻他,他應敵有餘,還能跟火鴉王來個空中視線的交彙。

火鴉王年紀比拓拔元大,他覺得他被個毛頭小子挑釁嘲諷了。駕馬抽出大刀,猛地朝他劈來。

拓拔元用劍格擋,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個圈的西佐頭暈耳鳴。遊寡見戰神被包抄,也怒了,大手一揮:“上。”

能上戰場的都不是慫包,雙方開始大戰。

火鴉王踏著馬鞍,跳躍上空,給在半截旗杆上掛著的西佐來一刀。他嚇得尖叫:“嶽父饒命啊!”

“誰是你嶽父。”火鴉王冷冷看他:“閉嘴。”

拓拔元把半截旗杆插在地上,踩著一個敵軍士兵擋住火鴉王的刀:“你想你女兒守活寡麼?”

火鴉王冷冷一哼,把刀深入了幾分,拓拔元再擋。兩人力氣互相伯仲,像一場持久戰在博弈,低下的人邊喊邊殺,不稍一會兒就屍橫遍野。

拓拔元眸光忽然一閃,拉著身後的西佐退了出去。火鴉王持刀到跟上砍人,中間卻忽然橫了一道嬌俏的身影,用一把鋒利的刀架在自己脖頸,哭著說:“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天芸香的父親是威武的戰王,她是個高貴的貴族女兒,她跑到哪裡都有人捧著,去到哪裡都有人獻殷勤,也不知道惹了多少女孩羨慕。可她並不高興,因為他爹覺得她是個小女孩,要細心嗬護,好好照顧,靠近她的人都是彆有居心的。

他還親手給她打造了一個黃金屋,把她藏在裡麵。她沒有朋友,沒有寵物,沒有知己,什麼都沒有。

直到她去年在院子玩風箏,風箏掉落,第一次見到除了侍衛和侍女外的生人。那個人不怕她,更不怕她爹,不會離她十丈遠,更不會見到她在玩風箏就如避牛鬼神蛇。

他拿起風箏,雙手交還給她,臉上掛著笑容,雖不是最好看的,卻讓她覺得無比新鮮。

她著急逃離她爹給她鑄造的牢籠,所以查明那人身份後,前後去了八次神農族。現在她已經跟西佐在一起了,雖然他不是最好的,渾身都是痞氣,還油嘴滑舌,可她就是很喜歡他。

在他把她捂住嘴巴丟上馬背時,在他教訓她輕輕拍她屁股時,在他被她瞪得心虛害怕時,在他被她強行奪吻時,他所有的表現都能讓她心動。

雖然是個油嘴滑舌的慫包。

可比那些拿刀砍人的粗漢子強。

她就是喜歡這樣的。

火鴉王被女兒弄得沒了脾氣:“你先把刀放下。”

“我喜歡他,你不許傷害他。”

眼看天芸香脖頸大刀滲出嫣紅,擔心女兒的火鴉王雖然滿心不甘,可也不得不勒令士兵們停下。他歎了一口氣:“我們回去吧。”

天芸香往後退了一句,含淚說:“你走。”

火鴉王見她脖頸上的大刀要是再進一分就會劃破她喉嚨,盯著她身後的拓拔元和西佐,雖然恨得牙癢癢,卻不得不妥協:“退兵。”

他這聲大吼震耳欲聾,應龍部落的將領神色怪異:“真要退?”

火鴉王是主帥,他沒有必要重複第二次自己的命令,駕著馬,離開得很利落,其他人也紛紛離開。

待黑壓壓的半邊軍馬消失,天芸香把大刀扔在地上。她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傷,現在白皙的脖頸被劃了一刀,也不知會不會有疤痕。她瞪著呆如木雞的西佐,吼道:“你還不快過來給老娘包紮。”

西佐如夢初醒:“哦哦哦。”

軍營中就有軍醫,西佐包紮得太醜,被天芸香揍了一拳後,就讓軍醫來包紮了。她怕疼,也沒有真要死的想法,所以割得不深。西佐記住軍醫交代了受傷後,該注意的飲食習慣後,去扶她,關切問:“你沒事吧。”

軍醫叮囑她不能說太多話,天芸香搖了搖頭。

西佐心中不是滋味,雖然他們現在有了親密的關係,可他從內心還沒接受這個媳婦,“我……”

“我喜歡你。”天芸香搶先他說話,壓低了聲音,一雙眼睛因為哭過而有些腫,可卻顯得她更可愛。

其實是在西佐眼裡可愛。

他問:“為什麼?”

“因為你很壞。”

西佐心裡酸酸甜甜的,他當了這麼多年的紈絝敗家子,對他避而不見,嗤之以鼻的世家貴女裡,頭一個人說喜歡他壞的。

就是天芸香。

“你跟我回家吧,我爹娘肯定會喜歡你的。”

火鴉王沒能勸服女兒,他夫人很擔心,冒著危險來見了見她女兒。如今兩軍交戰,稍有不慎就會抓她為俘虜,可她為了愛女,也沒怕這些。

安然離開椒鳳後,她還勸退了火鴉王。

四大部落見火鴉王不領軍,又被拓拔元打怕了,便灰溜溜的各自回了部落。

拓拔元帶西佐回皇城複命,還給西豐通領回來一個火鴉王女兒做兒媳婦。西豐通看著兒子和兒媳,臉色呈五彩,可到底是因為天芸香才讓火鴉王退兵的,眾目睽睽之下,他什麼也不敢說。

金色的大殿上,瓊琚一身紅色華衣,裙擺繡了上好的美麗牡丹花,貴氣逼人。眾人拜見女王後,她微笑看著天芸香:“天姑娘從華方部落遠道而來,若是有什麼不懂的,隨時進宮來,本王教你。”

西豐通一愣,第一次偷偷打量這個已經訂下了的兒媳婦。她爹的與戰神齊名的火鴉王,如今女王陛下又明顯給她撐腰,要是嫁到西家,是好事一樁。

他算好了筆買賣,看他兒子的目光帶了幾分讚賞。

這混賬東西從小到大終於做對了一件大事。

西佐被他老子盯得莫名其妙,還以為他老子不喜歡天芸香,悄悄附在她耳旁說:“彆怕,有我呢!”

父母什麼的也不重要,大不了分家。

紈絝敗家子的心思就是如此簡單。

瓊琚對打贏了勝仗的功臣論功行賞後,心情舒暢的回到寢宮。紅映月猜出她幾分心思:“恭喜女王陛下,您為國事如此操勞,也該操勞自己的婚事了。”

“你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不過我是女孩子,總得要矜持。”

紅映月卻不讚同:“椒鳳都是女王陛下的,您想要誰,那人還敢反抗不成。”

瓊琚想了想拓拔元知道她要娶他做王夫的臉,勾唇一笑:“那個無賴豈會反抗,說不定已經收拾好東西,入住我的寢殿了。”

紅映月掩嘴偷笑:“戰神如此稀罕女王陛下,那是他有眼光。”

瓊琚也覺得自己特彆好:“他的眼光是很不錯。”

女王陛下喜歡聽彆人誇獎她,紅映月正準備再誇幾句,床榻前的屏風忽然拐出一人穿著黑色鎧甲的人,直白且熾熱的目光落在女王陛下身上,充滿了思念和占有欲。她低著頭在女王陛下耳旁說了幾句,迅速退了出去。

瓊琚抬頭與他視線交彙,他比她來到她宮殿還早,顯然是抄了近路,偷偷摸摸潛進來的。又想到她剛才幾句話讓他聽到了,怕被笑話,先出口:“戰神如此雅興,難道又想去花園賞花?”

禦花園開了一株桃花特彆粉嫩,若是插到戰神的腦袋定讓他“豔壓群芳”。

拓拔元坐到她身旁,把黑頭的頭盔放在梳妝台上,輕輕枕上她的肩膀:“若是女王陛下肯納我,日日陪女王陛下去賞花又如何。”

瓊琚隨手拿起一朵珠花,兩顆耀眼的東珠特彆漂亮,若插在他發髻上,定然更加好看。她彎了彎眼睛:“抬起頭來。”

拓拔元知道她要做什麼,無奈的笑了笑,臉上全是寵溺。

瓊琚絲毫不顧戰神威猛的形象,把珠花插在他發髻上,又給他帶了好看的飾物,啟唇問:“好看嗎?”

他盯著瓊琚好看的臉,忍不住勾起唇角:“好看。”

三日後,椒鳳女王陛下昭告天下,戰神拓拔元德才兼備,與女王相屬,心心相印,願結夫妻,共許白頭。兩人的婚禮極其夢幻,牡丹花瓣從高空撒下,淡淡的花香飄蕩在空氣中,讓人心曠神怡。

拓拔元依然穿著那身黑色的鎧甲,那是先王送給他的禮物,與他而言有特殊的意義。他從大殿往走來,牽著女王瓊琚的手,踩上鮮豔的紅地毯,踏上九鳳高台。

【全文終】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撒花,謝謝空客小可愛的支持,耐你!

然後求全訂的大佬給我打個評分吧,麼麼啾!!!

本來打算開相公多少錢一斤的,想了想,還是開個校園文《偷偷親你》,字數不會太多,但絕對甜。

喜歡我小可愛移步戳一戳,收藏我吧,萬分感謝,超級愛你們!

《偷偷親你》今晚淩晨更新,不見不散喲!

昏暗的小巷,十四歲的顧北梨被高年級堵住,她抱著受傷的腿,貝齒咬住唇瓣,不讓眼眶的淚水飆出。

“小妹妹。”

漫不經心的話響起,她偷偷瞥了一眼。冷淡慵懶的鄰居,吊兒郎當插著衣兜,藍白相間的校服散出淡淡的煙味,混著好聞的海棠花香,卷入她鼻息。

他俯下身,唇角勾起。

“親一下哥哥,哥哥就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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