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進去,被凍了一晚上的手腳逐漸回暖。泡了一個多小時,白嫩的皮膚被泡紅,她才披衣下樓。
門鈴從她換衣服那會響到下樓,這個點來找她的人隻有周旦,許苓茴不緊不慢地去開門。
開了門讓人進來,她便懶懶地躺上沙發,用毯子把自己裹住。
“你乾嘛呢,按了那麼久門鈴才來開門。”周旦等了十幾分鐘,生怕被對門當作流氓轟出去。
“洗澡。”
“你昨晚不在家嗎?我在門口等了好久。”
“在睡覺。”
周旦見她一副懨懨的樣子,手探上她的額頭,“病了?”掌心有些熱。
許苓茴疲憊地翻個身,“不知道,頭痛。”
周旦起身幫她找藥,還不忘數落她,“都跟你說入秋了,穿暖和點,你就不信。”
盯著她吃完藥,又抱了床被子給她蓋上,讓她發汗,周旦這才說出來意。
周旦小心措著詞,生怕不經意觸動她的情緒,“昨天有個姓許的客戶,來買畫,是你年初畫的那副《鹿》。”
周旦自跟在她身邊起,許苓茴就和他說過,她的畫,不賣給姓許的。
許苓茴猛地睜眼,“叫什麼名字。”
周旦注意著她的情緒變化,“許歲和。”
病中的疲態儘數被收起,此刻的她,像是被觸到逆鱗,渾身是刺,“不賣。”
“好好好,不賣,你彆激動,注意身體。”周旦坐到她身邊,給她掖好被子,細心安撫著,“我和方總說過了,你不做姓許的生意。”
許苓茴冷哼,“方同明那個守財奴能答應?”
“他精著呢,你現在是他的搖錢樹,他怎麼敢因為一幅畫得罪你。”
許苓茴輕蔑地笑一聲,隨後說:“周旦,把這幅畫收回來。”
“好。”
“以後她再來,讓她走。”
周旦有些為難,“賣不賣畫我們說了算,可客人要來,我們不好趕吧。”
許苓茴眉一皺,唇角剛動,周旦立馬說:“好好好,不讓她來。”
周旦見她情緒下去一些,便岔開話題,“我去給你買些吃的,想吃什麼?”
許苓茴搖頭,藥生效,她暈乎乎的。
“成,我看著買,你睡會。”
周旦拿了鑰匙出門,剛出樓道口,正對麵的停車位上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車牌號X打頭,他看著眼熟。
等他買完東西回來,車不見了,停車位上空蕩蕩的。
電梯到了許苓茴住的樓層,他才想起來,昨晚來給許苓茴送東西,在同個地方,他也看到了一輛黑色越野車。一個小時後他離開時,越野車還在。
周旦走出電梯,在想許苓茴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被人給盯上了。
想著進門告訴她,讓她警惕一下,一開門,就見許苓茴扒著沙發扶手嘔吐,他嚇得丟下東西,過去將人扶住。
隔著毯子,周旦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滾燙的溫度,顧不得毯子上還沾著汙穢,他將人連毯子抱起,直奔醫院而去。
受涼引發的胃腸型感冒,醫生安排好病房,給她掛上水。
周旦在一旁守著,見她麵色蒼白,額上沒一會便沁出汗,病中仍不願放鬆的眉頭,擔憂得不行。
他給喻初打去電話,喻初那有客戶,走不開,讓他先守著,結束了她馬上過去。
周旦便按著醫生的囑咐,用冷水給她擦臉和手,反複擦了一個多小時,熱度才退下去。
燒退了,人不再那麼迷糊,乾燥的雙唇在動,說要水。
周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