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沒有人,隻有鬼,隻有數不清的千年大墓。
她自幼被拋棄,伴鬼長大。
如果沒有認識封錦玄,沒有認識他們,她就隻是這麼孤零零的一人。
如果沒有了他們。
阿蘿就不再認識任何人。
天地間,仿佛她才是最孤單,最可憐的那個。
眼見著阿蘿連路都不認識,就要走。
捂著額頭,麵容清寒至極的封錦玄情急之下,厲聲大喝:“你站住!”
封錦玄到底不是尋常人,清寒冷漠,氣場全開,光是那聲喝,就令人心生畏懼。
阿蘿身形一僵,頓住腳步,一聽封錦玄竟然吼她,倏地回身,氣勢洶洶的走了回來,“吼我?騙子你憑什麼吼我?丟下我的是你,騙我的是你,你憑什麼?”
“你告訴我,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血,誰把你給傷了!”
封錦玄素來清冷靜幽的淡漠聲音低冷了幾分,他放下了捂著額頭的手。
或許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和阿蘿的身上。
沒人發現,封錦玄額頭被阿蘿弄出的傷,竟不知不覺間,愈合了,完好無損。
阿蘿嬌悍,暴走的脾氣一發不可收拾,一口一個封錦玄是大騙子。
可封錦玄呢?
看著凶巴巴的,可出口的話,全是對阿蘿的緊張,對阿蘿的心疼。
聞言,阿蘿不吭聲了,小眉頭緊皺著,“騙子!”
阿蘿不說,大約是覺得被人弄傷很丟人。
偏偏紀由乃非常合時機的幫了阿蘿一把。
“叫端木熙月吧,應該是這個名。”她就是想看看,封錦玄知道傷了阿蘿的是自己未婚妻,會有什麼反應。
紀由乃也不知是不是她看錯了。
在聽到是端木熙月傷了阿蘿後。
封錦玄的眼底深處,暗藏殺機。
走至阿蘿麵前,清寒冷冽的氣場自上而下將阿蘿整個圍住,生怕這廝真走了似的,封錦玄環抱住阿蘿,手臂箍得很緊,不顧阿蘿對他拳打腳踢的。
“你隻有我,走了你想去哪?回你的無量山嗎?那不是人呆的地兒,你走了我怎麼辦?我怎麼可以沒有你?我知道我欠你一個交代,我明白你已經知道我和彆人有婚約,但是阿蘿,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打,你罵,你鬨騰,你可以把這兒拆了,就是不能走,行嗎?”
而就在這時。
端木家氣勢洶洶而來的一群人,已經走到了紀由乃、宮司嶼他們置身的田間大道之上,身後不遠處,就是封家長老堂。
而恰巧,封玄清已經站在長老堂古樓的門外,負手而立,觀望了封錦玄他們這許久。
“主母,就是他們幾個,就是這兩個女人,傷了大小姐!”
突然,一個黑底銀紋,頭裹布巾的黝黑男人,怒指紀由乃和阿蘿,向著一個手拿龍頭拐杖的佝僂老婦人,厲聲指認道。
而端木家的人,驚見封錦玄正抱著傷了端木熙月的人死死不放手,頓時苛責、質問聲不斷。
“封家嫡子和我端木家早有一紙婚約,現在和彆的女人摟摟抱抱算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