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年前,她還是靈詭時,是這個男人,為了替她頂下一切罪責,甘願從縱橫神界的戰神,墮入冥界,成為再也見不到光明的閻王,隻能永遠與鬼相伴。
後來,她死了,亡靈也隕落了,姬如塵也沒了。
他們,都不在了。
隻剩這個男人,日複一日,孤獨而寂寞的守在永遠沒有天明的冥界之中,等待千年,時光輪轉。
這個男人,犧牲了太多。
她又怎麼可能背叛?
“這麼篤定?”遠遠的,蔣王冰冷的眸底,乍現一抹笑意。
“是哥哥嘛,必然的。”
“……”隻是因為將他當做哥哥?笑意消失,回歸冷傲。
不,他並不想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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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由乃回到莊園時,已是淩晨。
家裡沒電,烏漆墨黑的,因為交通不便,琥珀又遲遲未醒,還被宮司嶼用高爾夫球杆揮的頭破血流,紀由乃乾脆做主,讓特殊案件調查科的人,全都在家中住下了。
反正,房間多。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
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紀由乃,最終深思熟慮,想好了說辭,準備告訴路星澤殘酷的真相,有關於琥珀的壽命,有關於她體內的鬼瞳……
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
路星澤卻先找了過來。
原來,是琥珀淩晨突然發起了高燒,後腦勺的擊打傷有嚴重惡化的趨勢,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以及受驚過度,她需要立刻送醫治療。
可莊園四周都是森林,交通極為不便。
紀由乃表示理解,普通人嘛,人命關天!
立刻就將還在睡的宮司嶼從床上拽起來。
畢竟天亮了,她不能用冥珠開啟通道,直接帶人突然出現在醫院門口,那兒人流眾多,會亂套的。
偏偏宮司嶼還不樂意起來,想抱著她繼續睡。
“琥珀得送醫院,你把人腦袋砸成那樣!你還有心情睡哦!”
紀由乃從宮司嶼的衣帽間,隨便找了一套灰白色的休閒服,扔到了他身上。
十分鐘後,白斐然啟動直升機,路星澤抱著琥珀登了上去,紀由乃和宮司嶼尾隨,其他人睡得睡,起的起,拜無憂已經打電話聯絡了維修工,早上會來恢複供電。
而一抵達帝都第一人民醫院沒多久。
在八樓住院區的走廊樓梯口,紀由乃見到穿了一身黑色西服,麵容冷酷的範無救。
“這麼早?”
“事關鬼瞳,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