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至床尾,他將懷裡用衣服包裹的碎裂蛋殼,和一隻已經露出濕漉漉小腦袋的“禿毛藍雞”放在了宮司嶼的腳後跟給紀由乃看。
隻是那“藍雞”一見到當歸,就一個勁兒往當歸懷裡鑽。
“由乃,你看,你帶回來的蛋……破殼了,出來這麼一隻醜不拉幾的藍色禿雞,還老纏著我……”
紀由乃半支起身,輕擁著宮司嶼,回眸瞥了眼當歸和他懷中的鸞鳥寶寶,嘴角抽搐了下,頓時覺得額角青筋暴跳,“什麼禿雞!那是鸞鳥蛋!你懷裡的是鸞鳥!”
“這……這樣的嗎?”當歸尷尬的笑了笑,懷裡的鸞鳥寶寶已經鑽進他衣服裡,啄的他又癢又疼,“那……那能讓它不纏著我嗎?”
一說這個,紀由乃更來氣了,直接黑臉,“宮司嶼大費周章給我奪來的蛋,倒被你撿了便宜!”
“什麼意思?”當歸不明白,苦笑。
“鸞鳥破殼後,會將第一眼見到的人,視作母親。”姬如塵幸災樂禍的拍了拍當歸的肩膀,“你搶了小孩的心頭愛,這鸞鳥,認你當媽媽了。”
果然,剛破殼的鸞鳥寶寶鑽進了當歸的衣服裡,不停地拿小喙啄當歸胸口某個點狀部位,似想找奶喝。
“那……那不能還給由乃嗎?我是男的,我怎麼當媽媽?”
當歸也知道自己“闖禍”了,不小心奪了紀由乃的心頭愛不說,還讓其認主了。
“鸞鳥這一族,一輩子,隻認一個主人,也就是第一眼見到的那個……”姬如塵魅眼如絲,十分“慈愛”的撫了撫當歸的頭,“阿呆啊,撿了個大便宜,你完了。”
小鸞鳥破殼了,卻認當歸作媽媽。
紀由乃欲哭無淚,回頭,埋進了宮司嶼的脖頸間,沮喪極了。
胸口鑽心痛,宮司嶼咬牙強忍著,眼見紀由乃不開心,痛苦中,環住她的嬌軀,安撫的摸了摸她柔順的發絲,低啞疲憊,極儘溫柔道:“……我再去給你找一個,好不好?”
“白眉帝說這是最後一個鸞鳥蛋了,鸞鳥都滅種了。”
“世間之大,說不定還真有呢?”
宮司嶼三言兩語,就哄好了紀由乃。
不過這時,皇甫忠卻盯著當歸懷裡那隻禿毛鸞鳥,眼睛大放異彩,“鸞鳥?鸞鳥好啊!鸞鳥的血可比我的清風化煞更好用,取一滴就能化解煞氣!”說著,皇甫忠已經徒手變出一根寒光鋥亮的銀針,躍躍欲試的盯著小鸞鳥寶寶,眼神可怕的很。
鸞鳥寶寶之所以濕漉漉的,是因為剛破殼而出。
而它之所以禿,是因為鳥類還是雛鳥時,都是如此,隻有等成年羽翼豐盈之時,才會煥然一新。
皇甫忠一點都不留情,走至當歸跟前,揪住小鸞鳥的翅膀,拎起,在它的小爪子上用銀針紮了個小口,放出一滴血,滴在了宮司嶼的傷口處。
效果真的是立竿見影!
可鸞鳥寶寶卻被嚇壞了,撲騰著翅膀,嘰嘰直叫,淚眼汪汪的。
一邊哀嚎,還一邊可憐巴巴的瞅著當歸。
這一出生就被針紮,這隻“禿雞”也是真夠慘的。
這皇甫忠也是夠無情的,一用完小鸞鳥,揪著它翅膀,隔空當沙袋似的扔回了當歸懷裡。
“嘖,這鸞鳳還小,也不知道長大了肉多不多,能不能烤了嘗嘗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