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魘魔,撥浪鼓似的搖頭,無論如何都不願意。
“你先把他吐出來,當年他死的時候,你還是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這會兒早已麵目全非,他怎可能一下就認出你呢?你得講點道理啊!”
阿黛還是搖著她那尖嘴獠牙,猩紅血目的怪物腦袋,還淌著口水,慢吞吞道:“吐……出來……連城會不見……不吐……”
紀由乃“啊”了聲,明白了,不是因為連城認不出她,而是因為她怕連城見了一麵,就回又離開她,所以才把人的魂魄給吞了。
“連城不會不見的,我把他從無間地獄帶出來,他就不會再回去,再離開你了,你要信我呀。”
紀由乃十分有耐心,綿柔可人的聲音聽上去,似能撫慰任何人受傷的心靈。
宮司嶼居高臨下在一旁聽紀由乃和魘魔說話的語氣,一陣醋意,哪怕心知魘魔是個女人,可還是覺得吃味,這是他老婆,她怎麼能對其他人用這麼嬌脆溫柔的聲音說話?
而且!這女人!他都來了,她竟然沒察覺?還在那和一隻醜東西講道理?這才新婚第一天!
而且昨夜洞房都沒過!
心底愈發不滿不悅,似生悶氣,不屑冷哼,嫌棄而高冷的暗瞪了一眼魘魔,不等魘魔慢吞吞的要說話,他便踹了腳魘魔,冷不丁毒舌道:“你和這個醜東西說話,連我也無視?”
紀由乃仰眸,瞅著黑臉陰鬱的宮司嶼,“你踹她乾嘛呀?誰醜了!她也不想變這樣啊,我要是渾身腐爛變的麵目全非,你特麼也嫌棄我?”
“你變什麼樣我都要。”宮司嶼一把提起紀由乃,摟懷裡,抱了抱,冷哼,“我就不樂意見你無視我。”
結果,宮司嶼話音剛落,又一次被罵“醜東西”的魘魔,似乎有極強的自尊心,此時此刻,她的自尊心就跟碎成了玻璃渣似的,生氣了。
黑爪握拳,重錘地麵,地上價值不菲的大理石地磚頓時裂了條縫,宮司嶼見即挑眉。
又見魘魔張開血盆大口,跳起身,逼近他,一陣咆哮怒吼!
那腥臭的口水,全噴在了紀由乃的後腦勺,和宮司嶼的半張臉上。
“我不是……醜東西……不是!”
吼完,阿黛一屁股坐回地上,開始撒潑,開始翻滾,開始耍無賴,一遍又一遍說著“我不醜……”,就跟受了刺激發了瘋似的。
宮司嶼麵無表情,接過北冥遞來的紙巾,先擦了擦紀由乃的發絲,而後才擦自己的臉,“醜不醜你自己照鏡子不就知道了。”
宮司嶼話音剛落,冥瑞獸墨黑不知從哪叼來了一麵鏡子,丟進了魘魔懷裡,氣的魘魔抓起鏡子,朝著宮司嶼的臉就砸了過去。
“你醜!”
宮司嶼頭一偏,麵不改色,躲過了迎麵砸臉的鏡子,沒興致和魘魔繼續鬥嘴,撫了撫紀由乃的頭,鬆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