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移,望向了當歸的腿,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姬如塵被流雲分離拉扯著。
終究忍不住發出一聲困獸般絕望、憤怒、心痛的悲吼,頹然的掙紮,“放開我!”
“冷靜點!”
“冷靜不了,他還那麼小!他是因為我們才承受了不該承受的!我答應照顧他,我答應對他負責,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如果當歸那是那個四處為家,瀟灑俊秀的小道士,如果他沒有跟他們一起深入虎穴,來到地心山脈,那他就不會有事,不會被東皇無極折磨成……成一個沒了雙腿的“人質”。
因為姬如塵的絕望嘶吼,靈詭毒美妖嬈的小臉上浸滿令人望而生畏的寒色,淚痣透著極致的冷感,眸光高傲冷然,輕蔑幽深的瞥向了不遠處站著的那黑衣神秘人。
她的腰,一直被帝司環著,不放,霸道極了。
“你鬆手。”冷淡的輕拍了下身側男人環住她纖腰的手臂。
宮司嶼,也就是帝司不肯鬆,牢牢圈著,冷眯鳳眸,湊近靈詭,俯首,額際貼向了她冰涼芳香的額角,低語,呢喃:“親我就鬆。”
下一刻,靈詭很毒的剜了帝司一眼,縹緲空靈的冷音響起,“你覺得現在是時候嗎?”
“……”必然不是的,帝司心裡明白,可他就是想。
薄唇緊抿,板起臉,浸著不悅和肅冷,狠厲的剜了不遠處的東皇無極一眼,帝司見靈詭不願主動,鼻音冷哼,俯下頭,蜻蜓點水在靈詭的唇邊啄了一口,意猶未儘,但也很識相的鬆了手。
同時,他目光延伸向不遠處的東皇無極,勾唇邪笑。
突然有些同情那廝,又隱隱期待。
因為,他老婆凶起來,極!度!可!怕!
香肩半露,妖嬈絕美的瀲灩裙袍曳地,靈詭不施粉黛的容顏陰沉著,及腰如極品綢緞的墨發在後背微微左右拂動。
她幻化成黑紫濃霧,如影,驟然詭異的出現在姬如塵和流雲的身邊,那速度,快的根本捕捉不了。
她感覺到了姬如塵的傷心和痛苦,纖纖柔荑伸出,搭在了她好朋友的肩膀上,莞爾淡笑,妖嬈溫柔,似安撫,“那個孩子,是我們的人,對嗎?”
她的記憶是混亂的。
她不認識周圍的很多人,但看上去,他們似乎從前都和她,和帝司親密無間。
靈詭暫且不去過問,也發覺了那個被卸了兩條腿的清秀孩子已經被折磨的半死不活,那似乎是個方術士。
姬如塵沙啞的“嗯”了一聲,妖魅的眼眸滿是暴怒的紅血絲。
“無妨,我去替你把他搶回來。”
“他們人多勢……”
眾字還未出口。
靈詭就幽然轉身了,單槍匹馬的,帶著她的那朵黑蓮座,閒庭信步似的朝著東皇無極方向款款而去,黑蓮一直像隻蒼蠅似的,不停在她周圍晃悠亂轉,像是在和靈詭說話,又一副迫不及待想打架的樣子。
不遠處,東皇無極深沉鎮定的見一個與紀由乃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正眼含毒光,妖嬈款款,冷若冰霜的朝自己走來。
那神態,那舉止,那眼底的毒色,讓東皇無極確信,她絕不是他所熟知的那個紀由乃!又或者,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