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的放下了帝司的手臂,卻徒然被帝司反手扼住皓腕,十指緊扣,剛想開口繼續解釋那具和她模樣相同的女屍是怎麼回事,卻被靈詭翻打斷,避而不聽。
“我說過了,彆拿你碰過冒牌貨的手碰我!我有潔癖。”
帝司手一僵,方才她還主動替他吸毒血,怎麼轉眼又翻臉不認人了?
“一定要對我這麼冷漠?”
靈詭脾氣的古怪和陰晴不定,他是見識過的。
她也天生善妒,占有心極強,自己的東西,被彆人碰了,那就是一萬個不願意。
這也意味著,她心裡,有他。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你可以複活?”
帝司有些受傷,心涼絲絲的,微微泛疼,似因為靈詭的漠視和冰冷,他心情極差,可他不敢妄自發怒,他太了解靈詭,吃軟不吃硬的家夥,若跟她發火,他就等著追妻火葬場吧。
“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靈詭側眸,目光挪向了一直抱著小道士,魔怔不語的姬如塵,剜了帝司一眼,“等這事兒結束,我給你解釋的機會,解釋不清楚,或有瞞騙,我就跟蔣王哥哥回冥界,你死都彆想見到我。”
“……”他老婆一點都不溫柔了。
一旁,蔣子文冷笑看戲,瞥帝司一眼,轉而站到了靈詭身後,那模樣,萬分挑釁。
帝司差點氣得七竅冒煙,見縫插針,非得隔開蔣子文和靈詭,不顧靈詭掙紮,居高臨下,從後包裹住她整個人在懷中。
“做什麼。”靈詭冷眼。
“抱會兒。”
“我不呢?”
“聽話。”貼著靈詭額際的雲發蹭了蹭,帝司聲線微沉冷峻,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懾。
“……”
廢墟一般的人皇墓地宮中,屍橫遍地,黑蓮座很挑食,它隻吃了那些個被大卸八塊還能複活的怪物,但其他小兵小卒的,就全然無視了。
短暫的安靜,休戰後的安寧,空氣中的煙塵漸漸消散,慢慢的,一股寂靜無聲的悲傷在他們間彌漫開來。
在靈詭複蘇之後,拜無憂就一直靜靜的站在帝司身後一段距離,不言不語,在靈詭激戰東皇無極一行人時,他見當歸受傷太重,忙讓天道盟中的手下,懸壺濟世的神醫皇甫忠替他把脈診治。
可皇甫忠一番望聞問切下來,麵露凝重,遲疑的看向了拜無憂,然後黯然失色的搖了搖頭。
“老頭,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靈詭任由帝司圈著腰,美眸驟眯,淩厲毒冷。
“沒救了。”帥老頭皇甫忠站起身,回到拜無憂身後,不再說話。
流雲恰巧就蹲在姬如塵的身旁,他能感覺到當歸還有呼吸,但……差不多了,這孩子硬撐著最後一口氣在,似乎是想撐到自己見到姬如塵……
可如今見到了,他氣若遊絲,昏迷著,也不見醒。
“不可能!誰沒救,他也不可能沒救,阿詭有回魂鏡,蔣子文掌控萬物生死,任何一個,都能把他救回來,你憑什麼說他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