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修為深厚,恐怕如今早已……
“我求求你……彆嚇我……說好跟我一起走,說好以後都一起的……你不能食言。”
那是一種懷中人要離開自己的恐慌感。
那麼真切,真切到讓他陷入無儘的恐懼和悲痛中不可自拔。
天魔努力的抬起自己寬厚卻逐漸冰冷的手掌,想要再一次輕扼住抱著自己的男人的下顎,可手還未觸及,便無力的垂了下來,重重的咳嗽著,粘稠的血沫不斷湧出,血腥味彌漫空氣間。
天魔像是有什麼話想對靈世隱說,可血不斷湧出口腔,他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封錦玄那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阿蘿的氣若遊絲,麵如死灰,不知哪裡在流血,封錦玄那沾染砂礫的月牙白袍衣擺已被染紅……
蔣子文吃力的爬起身,一路跑走到了靈殤身邊,靈殤麵色灰白,在蔣子文一個勁的猛拍臉頰後,才驚醒過來。
“蔣子文!我們今天是不是全都得栽在這!這裡可是虛無界,我們要是出了事,神界……我帝父,我母妃,全都不會知道!我們都會死在這對嗎?”
靈殤瑰麗的紫眸中滿是驚恐,他看到了傲立天際,蔑視俯瞰他們的弒帝,那目光,如同在看一群微不足道的螻蟻。
“不會,彆怕……”
蔣子文冷怔,寬厚的肩膀,讓靈殤靠著,手臂攬他入懷,安撫的輕拍了幾下。
“不到最後一刻,我們不要放棄。”
“可是蔣子文……你看弒帝,他明明可以立刻將我們所有人趕儘殺絕,可是他卻像是在觀賞耍弄自己的獵物般,就這麼看著我們……”靈殤覺得他們這群人,就像被狩獵者戲弄的獵物,狩獵者玩夠了之後,才會將他們所有人弄死,這莫大的侮辱,是他不曾感受過的。
才重傷初愈的寂亡直接倒地不起了。
高大無比的蚩尤,左右肩膀扛著昏迷中的厄難和寂亡,被鐵鏈束縛的墨昆,扛著拜無憂,抱著幾隻凶獸,快速朝著靈詭靠攏。
就在這個時候,靈詭仰眸,眼睜睜的看著弒帝抬起手,又準備對他們進行下一番攻擊,就像是淩遲處死……毫無任何回旋的餘地。
而這個時候,靈詭他們任何人,都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力氣再去抵抗……
這就是懸殊的差距。
正當靈詭他們萬念俱灰,以為死定了,更沒人會來救他們的時候!
伴隨著弒帝在半空中發出猖狂的大笑聲,以及靈詭他們憤怒絕望的凝重……
靈世隱懷中進入深度昏迷的天魔,他那凝聚黑氣,烙印有一條黑色豎線的眉心,驟然間爆發出一道黑色的暗芒,那暗芒形成了壯觀的光柱,直射昏暗的天際,在濃厚的雲層中展開,擴散。
如同被激活了某種能夠召喚遠方同伴的信號……
倏然間!地動山搖,大地仿佛怒吼震顫了。
震耳欲聾,轟鳴的龍吟咆哮聲響徹大地……
那是許許多多龍的咆哮怒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