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喜歡梳著道士慣有的發髻,以一根木簪固定,幾縷不羈的發絲飄在額際臉頰兩側。
哪怕最後因為手上沾染了人命,無法再繼續做道士,他依舊虔誠無比,潛心修行……
那個,才是她心裡真正的當歸啊……
靈詭緩緩閉眸,咽下淚,腦海中亂作一團。
宮司嶼感覺到靈詭的情緒不對,翻了個身,附在靈詭上方,強行捧住她的小臉,對上了靈詭水光閃爍的淚眸,陰沉下臉,“如果不想救了,就不救,順著自己的心意做,沒什麼錯,我們本來就沒義務救,你已經給過她一次生的機會,是她自己沒這個命消受,難道就因為你不救,姬如塵還要反過來怪你嗎?”
“我倒真是有些束手無策了……鸞鳳滅族,我沒辦法救了……可姬如塵和當歸有血契,如果當歸死了,姬如塵也就沒了,換你,你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在乎的朋友,活生生被自己另一半拖死嗎?”
“那你有什麼打算?”
“等陰虛鼎、長生壁這檔子事結束後,我去求我師父……”
宮司嶼緊蹙眉頭,聽著靈詭的話,莫名心痛,心底更湧起一股無名火,牢牢的將靈詭禁錮在心口懷中,宮司嶼沉聲歎息,詭兒多麼驕傲的一個人,竟然為了姬如塵那檔子破事,要去求她師父?
可試想到今天,姬如塵和複活後的當歸又為靈詭做過些什麼?
不過等等!
宮司嶼愣了愣,聽靈詭話中的意思,陰虛鼎和長生壁這事,她是有把握很快就能了結了?
“道炁後麵的那個人至今沒有浮出水麵,你是有眉目了?”
靈詭伸手摟過宮司嶼的脖子,小嘴貼上了他的耳廓,眉間浸著哀愁,小聲道:“其實我……”
-
翌日清晨五點,天微微亮時,靈詭起了個大早。
她見宮司嶼看她起床,也準備一並起身,卻攔住了他,讓宮司嶼繼續睡下,然後就先一步離開臥室,去了甄姝和寧令格的臥房。
靈詭沒想到的是,她出現在門口時,甄姝已經離開了那尊傀儡人偶,虛影縹緲,像個幽靈般站在寧令格睡覺的臥房門口,和靈詭對視。
“那麼早?”靈詭麵露疲憊,語氣冷淡。
守鼎陰靈的虛影晃到了靈詭跟前,繞著她轉悠,歡悅道:“我是言而有信的人啊,何況大個子要是醒了,肯定又舍不得我,走吧,帶我回去。”
靈詭戴著手套,從宮司嶼的書房抱起了殘破不堪的陰虛鼎,利用冥珠,帶著甄姝最終回到了監控器故障的博物院青銅組修複室中,將鼎按照它最初的擺放位置,放在了桌上。
甄姝的虛影就站在靈詭身邊,她好奇的打量著靈詭完美絕豔的側顏,“姐妹你有心事啊?”
靈詭故作冷漠的打斷:“彆和我套近乎,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而你,隻需兌現我們之間的約定。”
“知道啦知道啦,如果有你們以外的陌生人對我圖謀不軌,想從博物院把我偷走,不要反抗,跟著對方走就對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