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霍弈秋還挺慘的,親爸過世沒幾天,親媽就沒了。”靈詭坐在副駕座上,身體斜靠在宮司嶼的手臂,歎了口氣,“杜若羽今晚不回來?”
“她說要在太平間一起守遺體。”
一邊在開車的宮司嶼冷不丁道:“一個正常男人在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候,誰陪在他身邊,他就容易對誰產生不可分割的感情,孤男寡女在太平間裡呆著,秦庸你確定你可以?”
“這段感情,如果沒有我,霍弈秋和杜若羽這一世會在一起,所以,我隻能算是一個臨時出現的意外,無論我願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它都勢必會發生,所以,我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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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一點。
霍家公館中的管家和一名資深傭人取來了霍老夫人平時最愛穿戴的服飾和首飾,哭哭啼啼的進入了太平間內,將帶來的東西交到了霍弈秋的手中。
霍弈秋沒讓下人幫忙。
隻是叫上了杜若羽一起,進入了遺體停放室內。
平躺在停屍車上的霍老夫人,如同睡著了一般。
杜若羽第一次給去世的人換衣裳。
她心底深處有些發怵,可是更多的是對霍老夫人的尊敬和愛戴。
霍弈秋和杜若羽配合著,給老太太換著衣裳。
期間,杜若羽還淡淡的和霍弈秋講述著霍老夫人換上的旗袍裡麵暗含的寓意。
“這套絲絨旗袍是霍伯伯在今年結婚紀念日偷偷給霍伯母準備的驚喜,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做工有點粗糙?因為是霍伯伯找裁縫學,親手給霍伯母做的,結婚紀念日那天,你沒回來,但是我和霍伯伯一起布置了燭光晚餐,那天晚上我們三個就像一家人一樣,特彆開心,這件旗袍霍伯母也特彆珍惜,她說,能讓一個這麼雷厲風行刻板嚴肅的老頭子親手做旗袍,是她一輩子修來的福,等以後哪一天要是走了,她一定要穿上這套和霍伯伯一起上路。”
杜若羽原本是不想哭的。
因為她覺得在霍弈秋麵前流淚很丟麵子。
可是,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說著說著,才發覺自己已經淚流不止。
“這套首飾,從發飾到耳飾、項鏈、手鏈是去年結婚紀念日,霍伯伯特意偷偷來拜托我幫忙設計的,他知道我會做珠寶,從原石采購到設計圖紙都是他畫的,我倆一起合作,去年你爸媽結婚紀念日你也沒回來。”
“其實霍弈秋,你爸媽天天盼著你能多回家看看他們,可是你因為沈菀,總是不回來。”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回不去了。”
他們所有人都回不去了。
霍弈秋扶著自己母親的遺體,杜若羽正用梳子給霍老夫人梳頭盤發,然後將精致的發飾裝飾在頭上。
沒過多久,聞訊而來的霍家人幾乎擠滿了半夜無人的太平間。
霍天的弟弟霍磊還是沒有來,霍金軒倒是代替他父親到場了。
霍弈秋全程都沒有露出悲傷的神色,以至於讓所有人都覺得,就算是自己親生母親忽然自殺過世,他都不會有任何情緒起伏。
當清晨,天微微亮,殯儀館的人來接走霍老夫人的遺體時,杜若羽才發現,霍弈秋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車內,抽了一盒又一盒的煙,手臂崩裂的傷口也遲遲未處理。
杜若羽拉不開車門,她用力敲了敲車窗,車門在從裡打開鎖。
一開門,撲麵刺鼻的煙味飛出。
杜若羽輕咳了幾聲,捂住鼻子,坐進了車裡。
“遺體會停放七天,供人祭拜,回去收拾收拾吧,接下來一周你有的忙了。”
等等,一周?
可月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