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雷鹽沉悶擠出這一個字,慢慢從地上爬起,看也不看何南秋,扭身就要走。
何南秋閒閒看著,“這麼快就走,不想知道你的精神領域還有沒有升級的可能?”
才轉身的雷鹽聞言,停下轉過身來,隔著麵罩遙遙看向何南秋,“你根本不是一個C級哨兵。”
一個C級哨兵,對一個A級哨兵,碾壓式打擊,是雷鹽怎麼也不肯承認的。
何南秋不露聲色地抬了下眉。
這不是顯而易見,她是向導啊。
何南秋的心聲,雷鹽無從得知,隻從她的表情,以及對過來的視線,認定她的等級絕對不止C級。
“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臨走前,雷鹽泄憤一樣丟下這麼一句秋後算賬的狠話。
何南秋根本沒有把雷鹽的狠話放在心上,對這個臉都沒見過的哨兵,她可是為他準備了一個驚喜。
她不殺他就算他走運,還想殺她,想什麼呢。
思及自己在那個手指頭粗的精神域裡動下的手腳,何南秋露出一個很輕的微笑。
朝著雷鹽離開的相反方向走了一段,何南秋正琢磨自己的位置是不是偏了,忽然聽見樹草叢裡傳來一陣陣急速的梭梭聲,有什麼正在快速的朝著她的方向過來。
何南秋下意識防範起來,用精神力在自己的麵前構築起道道防線,卻沒想到,防線才構築好,從樹草叢裡鑽出來的,是個熟人。
“你怎麼在這?”何南秋心中納悶,眸光流轉間,注意到計獻受了傷。
他右手捂在左,胸上,紅色的血水,不斷從他的指縫裡溢出往下滴淌,在平坦的緊實左腹上,留下一道道觸目血痕。
看到何南秋,計獻臉上也很詫異,張嘴正要說話,身後再次傳出陣陣的悉索聲。
“快走,它追來了!”計獻眉間一凝,上前幾步,來到何南秋的麵前。
離得近了,何南秋看到計獻左胸上的傷口沒有被掌心擋嚴實,露出來的地方翻開的血肉混著草枝粘粘在一塊。
“它是哨兵還是汙染物?”何南秋視線在觸目驚心的傷處掃過,向著計獻出現的方向看去。
不斷抖動的樹葉範圍已經越來越近,不等何南秋看清朦朦朧朧間冒頭的黑色東西真容,手腕被一隻微熱大掌抓住,“是汙染物,很厲害,我不是它對手,先離開這裡再說。”
頭頂急速低語下,何南秋被腕上傳來的力道拽著,動了起來。
身旁計獻的呼吸很急促,看得出來他受傷不輕,連跑路的腳步聲都拖遝沉重了不少。
何南秋被拉著跑了一段,沿途不斷用剩餘的精神力在兩人身後設下障礙,抽空問計獻:“你遇上的是不是進化的汙染物。”
“進化?”計獻像是沒聽明白她的意思,匆匆瞥了她一眼,眼中閃過疑惑。
何南秋簡單解釋:“這裡有人在喂養汙染物,托這位的福,這裡低級的汙染物已經開始變異進化,進化後的汙染物,跟普通的汙染物不是一個級彆。”
“難怪,我遇上的這隻確實有些不對勁。”計獻點頭,按住左胸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整個人也站立不穩,踉蹌著一頭朝地上悶去。
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何南秋也被連帶著也往前衝了幾步,差點跟著摔下去,她勉力穩住,反手去拉計獻,“你怎麼樣,還能不能堅持!”
“沒事。”
計獻應著,兩腳曲起就要站起,站到一半,渾身一軟,膝蓋重重磕在地麵。
“來。”看計獻這麼艱難,何南秋主動架起他的左胳膊,右手橫過他後腰,想要扶他起來。
計獻半個身子倒在她身上,裸露出的肌膚表皮上,全是冒出的一層層汗液。
他抬起汗珠浸濕的額頭,搖頭道:“你先走吧。”
何南秋猜他應該是被傷口裡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