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後,薑眉和顧元琛說起自己方才隻身前往營妓們住所的原因,既然如今她閒來無事,若是能幫到顧元琛和那些可憐女子什麼,她還是願意去做的。
顧元琛自然答應,隻是要求她在梁勝的陪伴下一同前往,恰好梁勝回帳中複命,兩人便一同離開。
梁勝的手帕薑眉方才已經洗淨了,隻是還同晾曬著,隻能明日再尋機會給他,路上薑眉問起了梁勝為何會隨身攜帶著這樣的東西,他隻道這是自己母親的遺物。
薑眉有些驚詫,如此重要的東西,他竟然直接交給自己擦拭泥汙,不禁有些歉疚,因為不知道這條手帕如此珍重,她方才揉洗時並未在意,很擔心其就此有了褶皺。
梁勝卻隻讓薑眉寬心就好,他告訴薑眉,他的母親其實是一位北蠻女子,這帕子實則是他的那不知名姓的父親所留,從前這帕子也擦拭過許多東西,用在各處,小時候我被人欺負,總是用它包紮傷口,也不過是洗淨之後接著使用罷了。
她頭一次得知了梁勝的過往,問他為何突然要同自己說起這些,梁勝停下腳步,向她提起了一個名字。
褚盛。
“王爺讓我著手去查這個人,我也無意間得知了你從前的經曆,從前我對你的態度不是很好,很抱歉。”
薑眉微微頷首。
“我那天無意間從鳩先生那裡得知你的身體不是很好,說你心中積鬱,即便是用著許多湯藥,也不見好轉,這幾日也總覺得你有心事。”
他自覺說了許多無用的話,靦腆笑道:“我不大會說話,隻是你提及了這個帕子,便想把她的事告訴你,其實你和她有點像,性格上很像,我記得她有很多時候像你這些時日一樣,總是心事重重,我已經不能和她說話了,但是為你排憂解難一些,卻尚可以做到,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的意思……”
認真聽他言罷,薑眉忽然拔出了腰側的佩劍,不由分說,向梁勝的咽喉挑刺,他雖驚詫,卻也能當即拔劍抵擋攻勢,見薑眉招招不留餘地,一招一式更為認真,卻又都受著力道,擔心真的傷了她。
“鐺——”
一陣嗡人頭腦的劍鳴聲響,薑眉的佩劍被梁勝打落,插入泥土之中。
“薑姑娘,你,你這是做什麼!”
察覺自己失言,梁勝低下頭為她撿起佩劍。
“現在好多了。”薑眉默念道,淺笑望著他。
“你的武藝還是勝我一籌,隻不過,為何方才突然收力,你可知若是我沒收住此劍,你如今已經被劍氣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