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驍塵冷哼一聲。
鶴太淵剛剛邁了一步,向前走也不是,回也不是。
「國師是太子的親舅舅,隻是擔心太子。」我忙圓場道。
國師順勢站著沒動。
「大家都稍安勿躁,進去也幫不上忙,我們安心等待便是。」我續說道。
每個人都神色焦急,神經緊繃的等待著。
這夜竟如此漫長。
我一直用餘光盯著鶴太淵,害雲初舟的人,應該不是他吧。
鶴太淵怎麼也是雲初舟的親舅舅,雖然雲初舟不聽話,他應該也不會如此狠心吧。
我暗中思忖著,這背後的主謀,可能會是誰。
突然一個小太監悄然走進來,在皇帝耳邊低聲耳語一番。
皇帝一頓首,小太監輕輕退去。
「朕有些乏了。皇後,你在這裡替朕守著初兒。」
「臣妾遵旨。」
我起身行禮。
這個時候,皇帝要去哪裡?
皇帝緩緩走出門,就在鄭公公關門之時,我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錦服的身影。
「怎麼如此久,微臣進去看看!」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鶴太淵按捺不住,嚷著要進去看。
此時,謝沛玄走了出來。
見他神色自若,我懸著的心,頓時落下一半。
「謝道長,太子如何?」我急忙問道。
「回皇後娘娘,太子中的是攝心血草。貧道施了針法,毒物已經排出六七分,不日就會醒來。假以時日,很快就會恢複。」
謝沛玄捋著胡須,淡淡說道。
他刻意喬裝了一番,戴了假髯,看上去頓時老了十多歲。
「太好了!何公公,快去稟告皇上。」我欣喜說道。
「奴才遵旨。」
我急忙走到雲初舟床榻前,見他呼吸平穩,嘴唇回複了幾分血色。
我鬆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全部放下來了。
剛走回外殿,就聽到鶴太淵那充滿質疑、老奸巨猾的聲音。
「攝心血草?」
鶴太淵眉頭緊鎖,眼光犀利,看向謝沛玄。
「怎麼了國師?可有何疑問?」我冷聲問道。
「微臣第一次聽聞此種毒藥,請問謝道長是如何得知太子中此毒物的?」
「貧道偶然在西方巡遊,在一處偏僻村莊見過。不慎中此毒的村民,症狀與太子相似。隻需施針法,再輔以貧道獨門驅邪丹藥便可。」
「哦?是何村莊?」
鶴太淵一副狐疑之色,語氣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如果貧道沒記錯的話,應該叫做桃眷村。」
謝沛玄一邊搖著羽扇,一邊微笑說道,
不知何時,他手中多了一柄羽扇。
鶴太淵還想繼續問下去,我開口打斷了他。
「請問道長,太子還需要治療幾次,才能將餘毒除儘?」
「再有七日便可。」
「請道長暫時住在東宮偏殿之中,方便及時醫治。」
「貧道遵旨。」
謝沛玄拱手拜道。
「今日時候不早了,樂將軍剛南征歸來,早些回府歇息吧。」
我衝樂驍塵投去感激的眼神。
「遵旨,微臣告退。」
樂驍塵行禮之後離開。
「娘娘,既然太子醒了,微臣也暫且退下了。」
「國師留步,哀家想隨國師一起去禦清觀再為太子祈福。」
我微微挑眉看著他。
「微臣遵旨。」鶴太淵恭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