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端正嚴肅地供了香案,帶著相府眾人領了旨,往宣旨內侍懷裡塞了一塊金子,客客氣氣送走他們,這才美滋滋讓下人們拿著賞賜,揣著聖旨準備去找她的病弱包子娘。
誰知幫她搬東西的下人卻對視一眼,猶豫著說:“大小姐,這些賞賜是不是要搬到公中庫房啊?”
沈瑤腳步頓住,回過頭來笑了笑,問:“你說什麼?”
下人說:“就是這些賞賜啊,如果不搬到公中庫房,登記上冊,夫人會不高興......”
“啪!”是沈瑤反手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用上了係統能量,哪怕她身嬌體弱,這一巴掌力道也足足的,打得下人臉馬上就紅腫起來。
用來立威是完全夠了。
沈瑤冷下臉,環視過在場下人,嬌聲斥責:“夫人?哪個夫人?從今往後,你們都給我記住,相府隻有一個夫人,就是你們的當家主母,鎮北大將軍家的嫡女!盧姨娘隻是一個妾室,讓她掌管中饋是抬舉她,但她還沒資格管到我沈大小姐的私產頭上!”
原身生得極美,然而平時她總是垂著頭,神情怯懦不安,說話輕聲細語,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如今沈瑤神色漠然清貴如九天神女,杏眸水潤澄澈但朝氣蓬勃,身背挺直,自然而然散發出幾分嫡出大小姐的氣勢。
下人們打了個哆嗦,乖乖搬著東西跟在她身後,聽從她的指令將皇帝賞賜的財寶全部鎖進了沈瑤隔壁房間。
這天起,下人們一個傳一個,都說大小姐崛起了,相府後宅要變天了!
沈瑤交代係統做個能量罩罩住暫時充當她私人庫房的廂房,這才顛顛兒地跑去找許文真。
許文真就住在沈瑤隔壁院子,名秋水榭,是從府中小湖泊擴建出來的一套建築,她最喜歡依欄看湖光水色,但她本身就病弱,還被安排住在湖邊,寒氣潮氣日夜入侵身體,不虛弱才怪嘞。
沈瑤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自己一個人背靠著亭柱坐著,手上拿著一朵富山奇蝶(一種多瓣蘭花,每朵花有十幾片花瓣),一片一片地扯著,一邊扯一邊念:“夫君愛我,夫君不愛我,夫君愛我,夫君不愛我......”
沈瑤拍了下額頭,戴上痛苦麵具一秒鐘。
完蛋,不但是個病弱包子,還是個戀愛腦!
“娘親!”她喊了一聲,看了看被扯得光禿禿的富山奇蝶,又看了看她身邊放著備用的十幾朵,抽了抽嘴角,心想這花要是會說話,定然要哭訴喊冤:早知道她如此對我,我當初不如爛在泥土裡了!
許文真陡然一驚,轉過頭來,認真端詳了沈瑤好幾眼,露出驚喜又虛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