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在褚玄那句話落下後,就變得有些凝重。
傅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冷聲說道“褚少帥未免小瞧了沈家千金的固執和剛烈。若是強迫便能得到瑤瑤,今日褚少帥見到她,便需改口稱一句‘傅夫人’了。”
褚玄挑了一下俊眉,姿態瀟灑又不羈,他笑了一下“那便多謝傅少幫主的君子之風,方有褚某今日得遇佳人的機緣了。”
傅瑉噠地一聲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傅某人就拭目以待,且看褚少帥能否抓得住這機緣了。”
褚玄笑了笑沒說話。
菜色一一上齊,雲麗也過來了,她強行忽略掉這兩個權貴身上散發著的隱隱威勢,大大方方施禮後,將自家小姐交代的話轉述完,就從容離開。
傅瑉緊繃的心情微鬆,笑著看向褚玄“看來,褚少帥想抓住機緣,也要看瑤瑤給不給機會。”
褚玄嗤了一聲“你怎知她這機會是不想給誰的呢?”
傅瑉“我與瑤瑤相識多年,自問對她有些了解的。”
褚玄“當然,你不是她義兄麼?”
傅瑉“隻要她願意,乾哥哥也可以變成情哥哥。”
褚玄“看來她不願意。”
傅瑉“傅某自然知曉她不願意嫁入青幫,更知曉她不會願意嫁入督軍府。”
褚玄“這事兒她不著急,我不著急,傅少幫主急什麼?”
傅瑉“......”
看不出來,此子如此牙尖嘴利,明明第一眼瞧著,是個冷靜沉著的人。
他恨不得拂袖而去,但想到督軍府的權勢,想到這一桌席麵都是沈瑤親手烹飪,便咬了咬牙,淡笑說道“既然都不急,那便用膳吧,請。”
美食入口,兩人俱都微微挑眉,用膳的速度肉眼可見地加快了些。
膳後,又不痛不癢地聊了幾句,傅瑉便告辭離去。
在門口看了好一出戲的兩個副官於輝和杜明走進來,好奇地問“大少,您真看上了沈家大小姐?”
“怎麼?不行?”褚玄摘下軍帽隨手扔到一邊,大手捋了捋一頭濃密烏黑的短發,清俊不凡的俊臉完全展露,渾身散發著迷人的荷爾蒙氣息。
“行,怎麼不行。您老人家難得動一次凡心,小的們怎麼樣也得幫少帥心願得償。您看,是客客氣氣給您請過來?還是敲暈了給您送過來?”於輝嬉皮笑臉的打趣成功讓褚玄又踹了他一腳。
褚玄笑著輕斥“滾!誰敢動她,老子打斷誰的狗腿!”
他拎著軍帽站起身來,長腿一邁往外走,剛坐下的於輝和杜明問道“大少,您乾什麼去?”
“去睡覺。”褚玄清朗如月的聲音傳來,人已走到三樓樓梯口,臉上帶笑。
本來隻是路過錦城,突發奇想進來散散心,沒想到遇見了意料之外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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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館。
二房的人從主子到下人,已經一個不少地被豐大派人綁了,嘴裡都塞了抹布,齊齊整整地擠在正廳裡。
沈瑤回來的時候,正趕上沈家的族老們聽完沈士林的話,一個個又驚又怒,對著鼻青臉腫的沈誌飛又罵又打。
“反了天了!當兒子的,竟敢給老子下毒?今日敢投毒,明日就敢殺人!沈家沒有你這種不孝子!走,今天我們就去開祠堂,把沈誌飛一家子從族譜中除名!”
沈瑤連忙拉住族老們,勸他們先吃點東西,自己也親自給沈士林布菜端茶,見他們吃完一個個臉色好轉了些,這才扶著沈士林,一行人來到了祠堂。
沈家祖祠就修建在沈公館隔壁,開了祠堂,上告祖宗,族老們也完全不管嗚嗚嗚叫著的沈誌飛,乾脆利落地將他除名後,開始清算財產。
雲秀適時地遞上了沈誌飛給錦繡飯店造成的損失清單。
飯店的營收,是五比三比一比一的,五成歸沈家公賬,三成歸沈瑤私庫,剩下兩成各歸沈士林和族老們,沈誌飛動了飯店利益,那就是動了族老們的錢袋子。
於是在被逐出沈家前,沈誌飛的私人財產被這扣那扣的,大幅縮水。
任他哭天嚎地都沒用,沈士林下了狠心,請了記者,不但登報將沈誌飛從沈家除名,還斷絕了父子關係。
沈瑤也趁此機會,登報解除了和邵磊的未婚夫妻關係,同時給記者塞了點小錢錢,讓他們將邵磊和沈舒怡的桃色緋聞傳遍整個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