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死。
至少,在找到妹妹前不能死。
妖妖捂住自己的胸口,血氣翻騰,她哇地一聲吐出一口濁血,在蘭茵擔憂的淚眼中,安撫地朝她笑了笑“蘭茵,我沒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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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找到哥哥了嗎?”
沈家二房暫住的小洋樓裡,沈舒怡迎上了一臉滄桑,慢步走回家的沈誌飛。
沈誌飛疲憊地搖搖頭“我問了好幾次,警備司的人說了,峰兒那天進了警備司,交了錢就自己離開了,再多問幾句,他們就拔槍要槍斃我,凶神惡煞的。你爹我幾乎要踏遍全城了,就是不知道你哥究竟去哪裡了。”
沈舒怡咬了咬唇“找人這一塊,還是青幫比較厲害。不然,我們去問問青幫的人?大不了多給點錢就是了。”
沈誌飛歎了一口氣“哪兒那麼容易?青幫的傅少幫主,是沈瑤那個死丫頭的義兄,護她護得緊呢!咱們二房現在在錦城名聲不好,峰兒又剛被爆出陷害那個死丫頭的事兒,青幫的人不給咱們找事兒就不錯了!”
沈舒怡跺了跺腳“那怎麼辦啊?”
他們二房對比大房的沈瑤,本來就家產不豐,爺爺真真狠心,說斷絕關係,就和他們斷絕關係,一分一毫都沒分給他們。
他們的私產又被族老們克扣了許多,為了節省開支,小洋樓裡隻雇傭了兩三個下人,這讓從前出門都有七八個下人使喚的沈舒怡萬分不適應。
偏偏自己的大哥前幾天出門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爹爹又平庸無能,再不想想辦法,很快就要坐吃山空了!
沈舒怡越想越慌,越慌越亂,忍不住埋怨道“大哥到底跑哪兒去了?總不能跳了運河,背著我們自己跑路了吧!”
正要回房睡覺的沈誌飛聞言,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靈光一閃,他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愣在原地,沒一會兒的功夫,渾身衣裳就被冷汗浸透,瑟瑟發抖。
沈舒怡無意間瞥見了,詫異地問“爸爸,你怎麼了?”
“舒舒舒......舒怡,快,快將我們的財產點清楚,爹去找人把這套樓賣了,我們要走,我們要趕緊走!”
沈誌飛半天喘不上來氣兒,索性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這才哆哆嗦嗦地把話說完。
“走?走去哪兒?”沈舒怡不滿地嘟起嘴,“為什麼要走?我們一家三口齊心協力,難道還搞不過沈瑤一個人嗎?”
“不是沈瑤!”沈誌飛叫出聲,臉都嚇扭曲了,“是,是,是傅瑉!”
“傅少幫主?”沈舒怡想起長相儒雅溫和的傅瑉,“傅少幫主怎麼了?他挺好的呀,好多次看到我,還對我笑來著。”
“他好?你,你這個蠢貨!”沈誌飛眼白一翻,恨不得暈過去,“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哥完了,你哥肯定被他殺了扔進運河裡喂魚了!你彆廢話了,你想不想活?想活趕快去收拾東西!”
沈誌飛衝了出去,沈舒怡眨巴著,又害怕又委屈,看了看空空的小洋樓,無奈上樓去清點財產了。
兩日後,這對父女喬裝打扮,登上了去往上京的輪渡。
“爸爸,我們為什麼不去海城啊?海城才是最繁華的大城市,機會肯定很多。我聽說海城的一朵玫瑰,就要上千個大洋呢!”
沈舒怡還有點鬨著彆扭。
“你懂什麼?海城是青幫的地盤,去了那兒,我們父女倆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傅瑉切割。去上京,那兒雖然也亂著,但亂中有序,隻要我們低調一些,就有活命的機會。”
沈誌飛兩天都不敢睡覺,生怕自己要走驚動了青幫,還是後來看青幫的人理都不理他們父女倆,才放心地登上了船。
隻要離開錦城,遠走上京,這一劫他們父女倆就......
“哦?你倒是聰明。”
沈誌飛正思索著,門口卻驟然響起了一道淡淡揶揄的聲音。
接著門就被人暴力踢開,幾個青幫的人進來,二話不說將沈誌飛和沈舒怡捆了個結結實實。
傅瑉跟在身後,身著一身長衫,手中折扇輕搖,臉上笑意盎然,看上去真真是很風雅的一個人。
沈舒怡一無所知地叫喚著“乾什麼?你們乾什麼?傅少幫主,你不知道紳士風度和憐香惜玉嗎?你們怎麼能這麼粗魯地對待一個女士?”
沈誌飛直接放棄掙紮,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完了,這一劫,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