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孟璋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勢:“你當孤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該如何對待吳氏,難道他未曾吩咐過嗎?
孟璋失望地看向李裕如,直接點出她的陰暗心思:“你難道不是看謝側妃與吳氏不和,想要利用吳氏對付謝側妃?”
李裕如一怔,太子往日雖是淡漠疏離,可也從未如此嗬斥過她,一時間不由得悲從中來,哭道:“殿下也知道您對謝側妃偏心?自謝氏進府以來,您在其它院子可歇過幾次?”
“太子妃,你逾距了!”孟璋端坐在椅子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李裕如。
儘管窗外陽光正盛,李裕如卻覺得一股寒意直衝心底,此刻的她,再也顧不得什麼端莊大方什麼正室威嚴,此刻的她,隻是一個得不到丈夫喜愛的女子。
“殿下說,您從未讓旁人越過我去,可您也從未打心底裡愛過我,於您而言,這個正室是誰都無關緊要。”李裕如看著孟璋,愈說愈氣憤:“妾出身將門,若不是嫁給您,妾也會去遊曆山川,看更廣闊的天地,如今卻拘在一個後院,與一群女人們爭奪您的愛。”
“這話,你當年怎麼不說?”孟璋蹙著眉,仿佛頭一次認識這個妻子:“若你不願,孤自會稟明父皇,放你自由。”
“嗬。”李裕如自嘲一笑,為何不願?當然是因為她愛他,要怪便隻怪她多看了他一眼,從此便一往情深不可自拔。
“這些,都不是你針對謝側妃的理由。”孟璋此刻卻是無比清醒。
李裕如一怔,轉了轉眼珠,心如死灰地朝孟璋看去,口中冷漠道:“妾便是處置一個妾室,又有何不可?”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你以權謀私,那這家,你也不必管了。”說完,孟璋冷漠看了李裕如一眼便起身離開。
身後傳來李裕如似哭似笑地聲音。
而抱月閣內,謝若暻倒是在孟璋來之前便收到了消息。
見謝若暻僅僅手指一頓便又翻看起書頁來,丹素湊上前去,疑惑道:“太子妃被奪了管家權,以殿下對娘娘的寵愛,定是會落到您手上的。”
謝若暻聞言倒是不在地放下手中書本,朝丹素笑道:“太子妃的父親有從龍之功,更是當今親自為殿下聘來的正妻,如今這個局麵,即使她被奪了管家權,等到來日,終歸會有更大的權柄等著她。”
她沒有說完的便是,若隻是將眼光局限於後院這一畝三分地,局限於一個男人身上,那這一生,還有什麼意思。
再說了,院內兩個側妃,就算太子要將這管家權交於其她人手中,也不可能讓她獨大。
丹素放下手中針線,有些擔憂道:“照娘娘這意思,那咱們日後...”
丹素此話一出,謝若暻便明白她在想什麼,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卻並未多言。
這後院中的妻妾,難道還能親親熱熱宛如姐妹一般麼?
晚上孟璋倒是並未再來抱月閣,聽著信像是去了瑤光軒。不過眾院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