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卻依舊是垂著眸子笑著,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半晌,便聽見她道:“今日,便聊到這裡吧,我一屆戴罪之人,便不送妹妹了。”
回到抱月閣,謝若暻仍在思索姚澄整這麼一出是為何,卻突然想到姚氏口中的“太子妃不能生。”李裕如與孟璋成婚數年,始終未有子嗣,而孟璋卻是有女兒孟菀,更彆說還有多個流產的孩子,所以,這不能生,指的便真的是李裕如懷不上!
思及此,謝若暻手中的茶盞輕輕滑落,與茶盞相觸發出“叮”的一聲。
孟璋到抱月閣時,謝若暻尚且懶懶地賴在榻上,尚未起身。
孟璋輕輕捏了捏謝若暻鼻頭,笑道:“這是哪裡來的小懶貓,太陽都快落山了,還在小憩呢。”
謝若暻被吵醒,睜眼瞧見孟璋,卻是沒有說話,隻是不輕不重地看了一眼,便又翻個身將眸子闔上。
孟璋見她這般作態,便知是又生氣了,朝丹嫿笑道:“怎麼?是誰又惹你們主子生氣了?”
還不待丹嫿回話,謝若暻噌地從榻上坐起身,沒好氣地朝孟璋道:“還能是誰,殿下問這問那的,就沒想過,是殿下自己麼?”
此話一出,院內氣氛瞬間冷凝,孟璋向來不是個好性子的人,因此也從未有人敢對孟璋如此說話。謝若暻此次也是在賭,賭孟璋對她的不一樣。
果然,孟璋心中略微思索片刻,便知她在氣什麼:“聽說今早煙娘過來了。”
此話一出,謝若暻臉上更是紅了三分:“殿下也知道,妾就這麼一個妹妹,自是將她看的極重的,殿下那頭得了消息,卻也不與妾說,還是將要和親的消息,真真是從未將妾放在心上。”
說罷,謝若暻便哀哀切切地哭鬨起來。
一旁的張德保立即有眼力見地將人全給帶了下去,房內隻留下兩個主子敘話。
孟璋長臂一攬便將謝若暻攬到懷裡,又捏了帕子細細為她擦去臉上淚水,歎道:“孤有沒有將你放在心上,你還不知道嗎?”
見謝若暻仍是不理他,孟璋笑道:“都說咱們昭昭是女中諸葛,要是讓她們見到你這哭鼻子的樣子,不知會不會笑話你。”
“妾才不管她們笑不笑話。”謝若暻扭過身去對著榻內,不一會兒又扭頭過來,拽著孟璋的袖子求道:“懷瑾,你告訴我,煙娘真要去和親?”
孟璋見她這樣子,也是又好氣又好笑,不由得敲了敲謝若暻額頭,笑道:“你啊你,有事懷瑾無事殿下,煙娘的事,並非已成定局,我會在父皇哪裡周旋。”
話雖這樣說,但是如今永嘉帝自知壽數無幾,更是偏執得很,若這件事當真那麼好辦,也不會拖到現在才讓謝若暻知曉,但是想到方才謝若暻落淚,孟璋隻覺得心都快碎了。
“此話當真?”謝若暻依在孟璋懷裡問道。
“孤何時騙過你?”孟璋摸摸謝若暻的發絲,打趣道:“你就那麼不喜柳拂玉?孤見那柳拂玉長得倒是一表人才。”
此話一出,見謝若暻又是包不住眼淚花的模樣,連忙住了嘴,轉開話頭:“也快到了晚膳時辰了,昭昭可是不餓?”
於是,便又吩咐了丹素丹嫿二人前去布菜,兩人吃過晚膳後自是又是一番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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