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突厥連續不停的侵擾、皇室間的兄弟鬩牆以及日漸強盛的大燕皇朝,無一不讓皇後一黨為之忌憚。大夏國國線綿長,位於大燕與突厥之間,若是大夏能依附大燕,大樹下好乘涼,左支右拙的局麵迎刃而解;反之,大燕國也兵不血刃,收攏了一位盟友,也更能讓周邊列國臣服。
國師為薑月感到惋惜,但也知道她的提議是破局的唯一方法。
定國公府中,薑好坐在房中忐忑不已,不時朝外張望。晌午時分,終於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遠遠走來。薑好連忙屏退下人,輕咳一聲,問道:“如何?”
薑月給薑好遞上一杯茶,點了點頭。薑好看了,鬆了口氣,想要笑,眼淚卻先落了下來,又急促地低咳起來。
薑月望著長姊略顯瘦削的臉,眼眶也沁上水霧,忙幫她輕輕拍背順氣。“阿姊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薑好緊握她手,淚水灑在交握的手,“可是,嬈兒,阿姊對不住你,也舍不得你......”
姐妹相擁,薑月輕輕闔上雙目,哽咽道:“父親母親,就拜托阿姊和阿弟了。”
兩姊妹又說了些體己話,巧心在外通傳餘氏與林氏來請去賞月。
薑好哭得雙眼通紅,還要梳妝換服,便叫薑月先行一步。
薑月來到映月湖,遠遠便看到母親林氏端坐在亭子內,淡笑著朝自己看來,薑月想到以後與家人天各一方,心中泛起酸澀,深深吐出一口氣方才抬腳走進亭子。
餘氏早已聽說宮中傳聞,看到這母女倆黯然神傷的樣子,隻當她們舍不得薑好,心裡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又強打精神招呼道:“這不是中秋節快到了,我便叫廚房備了麵粉餡料,自己做些月餅,想必很有意思。”
時下習俗每逢中秋,家家戶戶都會烤製月餅糕點等小食與好友親眷互相饋贈,如有剩月餅,整收於乾燥風涼之處,至歲暮分用之,曰團圓餅也。
薑月一看,桌上果真擺放著各種餡料與麵團,她覺得新奇,淨了手跟著廚娘學了起來。
她自己挑了幾種餡料,選了喜歡的模子,做了幾個。
高門閨秀本就不近庖廚,做這個也是為了湊趣,林氏見時辰不早便叫下人收拾剩餘的物料,讓廚娘將剩下的做完。
這時門房興衝衝走過來,“小殿下,這是二爺給您捎過來的,說您一定喜歡!”
薑月接過一看,眼睛一下子亮了,歎道:“好精湛的手藝!”
這是一把如玉石般通透潔白的長劍,散發著柔和的光澤,在餘暉照拂下閃爍著銀色流光。薑月正欣賞著,身後傳來一道醇厚的男聲:“嬈嬈,看招!”
薑月輕笑一聲,躲開耳側磅礴的拳風,一個後撤步轉身舉起手中劍往上一提,來人往後一躲,勾起手中的酒壺,卷起縷縷桂花香。
“爹又要打醉拳了。”薑唯有些無奈。
薑月卻未敢放鬆,薑峻看似東倒西歪,跌跌撞撞,卻拳出迅猛,起落輕靈,她耐著性子尋找空隙,薑峻卻耍賴叫道:“雲弟,換你!”
話音未落,一道白色身影替換了薑峻的位置,同時一冽黑影破空襲來。
“鏘!”“鏘!”“鏘!”
好快的身法!薑月隻能看清來人帶了一頂鬥笠,轉瞬間已過了五六招。她身上的熱血激揚起來,嘴角微微上挑,桃花眼也變得明媚。平時與她切磋的人都是點到為止,她好久沒遇到這樣的對手了!
那人招式大開大合,提起刀再次劈來,兩劍碰撞瞬間發出難聽的滋啦聲,那人發力一推,沒能推動,似是微微驚訝。
薑月暗吸一口氣,一個絞劍接著一個側踢腿,衝那人持刀的手腕而去,對方微微一側身,躲過攻擊卻也退了一步。
她瞧見那人流暢的下頜線,隱隱覺得有些眼熟,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招式也有些熟悉,心道這莫不是醉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