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情不知所起(1 / 2)

《與死對頭喜結連理》全本免費閱讀

薑月本以為自己能做個好夢,但卻很難得地夢見了前世一些淩亂的片段。

她掙紮著想醒來,眼皮卻重得像是吸滿了水的棉花,卻覺得四肢軟綿綿的,整個人就這樣被黑暗釘在床上。

她看到自己坐在梳妝鏡前,麵無表情地看幾個異族侍女為自己梳妝打扮。

發髻被挽得不倫不類,她臉上扯了個譏誚的笑,猶如看著幾個跳梁小醜。

一隻鎏金鳳釵被插入發髻,薑月頭皮猛地一痛,抬首剜了一眼鏡中的侍女,後者的笑滿是戲謔,滿是不屑。

薑月轉了轉手腕,腕上的麻繩硌得生疼,她暗自吸了一口氣,挪開了目光。

侍女又為她換上霞帔,她轉身的一瞬間,幾名侍女的眼神由戲謔變得豔羨和嫉妒。

薑月冷冷打量著她們,心中更加憤恨。

她不幸被韃靼騎兵俘虜,那騎兵見她長得貌美,準備將她洗淨了獻給左單於邀功,又學著中原的習俗為她梳妝打扮,那幾名侍女暗中嫉妒,故意把薑月的發髻梳得鬆鬆垮垮,卻沒想到薑月姿色一絕,媚色之下多了幾分慵懶之意。

幾名侍女退了出去,臨走之時將她手腳的麻繩解了去。薑月望著帳外的守衛,手摸上了鳳釵:逃是逃不了,但是若能一命抵一命也不算賠本買賣。

她在帳內等了許久,期間聽到外頭響起一陣嘈雜聲,抬頭一看,帳外的守衛不知所蹤,那喧鬨聲有如潮水一般,極快地呼嘯而過,而後又回落到寂靜之中。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她聽到了腳步聲。

她本以為韃靼的單於必然是個滿臉髭髯的彪形大漢,他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必定是又腥又臭,興許手上還有未洗淨的血汙,她是決計不能讓那樣的人碰一下自己的。

但她猜錯了,錯得離譜。

帳外響起鎧甲輕輕的碰撞聲,來人掀起了軍帳,劍眉鳳目,龍章鳳姿,鎧甲在燭光下銀光流轉,宛如天神降臨。

他在靜靜打量著薑月,薑月也在警惕地回看著他。

她猜測這是中原某位與韃靼勾結的將領,抑或是某股經過的勢力急襲了韃靼的後方,結合方才的嘈雜聲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但是對薑月來說都一樣,這些日子以來,她飽嘗了俘虜的滋味。

男人們因為忌憚著上頭的命令不敢動她,但那貪婪又赤裸的視線幾欲讓她作嘔。甚至有天夜裡,那騎兵首領酒後竟潛入了她的營帳,□□著要撕扯她的衣裳。薑月並未呼叫救,而是冷笑聲用韃靼語問他是不是不想活命了,那騎兵驚詫之餘又不甘心,神情陰晦地坐了下來。

薑月扭過臉,卻無法忽略耳邊的喘|息聲,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從戰場上走下來的男人,雙手雖已放下武器,心裡的血漿卻還是沸騰的,每一刻毛孔都還在叫囂著,他們亟需一個出口,宣泄未儘的精力。

隻要還是俘虜,下場都是一樣的。

薑月看得出,來人的武功比她強得多,想到雙親儘失,家國破碎,自己輾轉落入軍營,終究逃不過被褻玩的命運,她眼裡的光逐漸黯淡,就像火把燃燒後的灰燼,一片冷寂。

她平靜地看向來人。

煞氣和殺氣儘數斂在銀甲之下,朦朧燭火散漫鋪落在趙簡臉上,讓他疏朗的眉目多了幾分憐惜之意。他靜靜看著鳳冠霞帔的薑月,眼神深情地像是望著失而複得的愛人,有萬般衷腸想要訴說。

他的指畔在她側臉遊走,如蜻蜓點水,像是輕撫一件美麗但脆弱的瓷器,怕掌握不好力度,怕她會碎,怕她會哭,怕她會痛,怕她會推開自己。

薑月知道那是假象,於是她毫不猶豫地遞出了手裡的尖釵。

幾乎是同時,趙簡眸光微閃,嘴唇勾起的弧度變得譏誚,一指勾起薑月的下巴,“庸脂俗粉,不過如此。”他笑得涼薄,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個被人隨手一塞的物件。

薑月被激怒了,手裡的尖釵生生換了一個方向,插向趙簡的咽喉。

趙簡扼住她的手腕,咬牙將她壓製在床榻之上,“就憑這點本事也想動我?”他曲起膝蓋將薑月雙腿壓住,大掌擒住薑月雙手,一手摸向了她腰肢的寬帶。

薑月的眼眸變得血紅,對趙簡的恨達到了極點,狠狠地在趙簡唇上咬了一口。

也是從那一刻起,她決定活下去。活下去,殺了趙簡!

這便是他與她的初識。

薑月似乎看到了帳外漫天的火光,那火光太盛,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她的肌膚變得灼熱起來。

解救薑月的是窗外的一個黑影。

窗戶被猛烈撞擊著,巨大的哐哐聲衝擊著她的耳膜。薑月僵硬的四肢漸漸複蘇。

她捂住還在激烈起伏的胸脯,撐著木榻支起身子,卻覺得腦袋依舊昏沉,呼吸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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