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緊緊擁著趙簡,似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像是恨不得將自己的身體血肉與他融為一體,她將手摸向趙簡的胸口,感受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鼻腔一熱,忽然哭了起來。
又濕又熱的淚水很快浸濕趙簡的衣裳,他能感覺到她的輕顫。一時間他的心頭大亂。他慢慢撫上薑月的手背,輕聲問道:“怎麼哭了?”
“趙簡......”
“我在。”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薑月喉頭哽咽,說完一句話已是泣不成聲。
趙簡轉過身來,看見薑月眼眸通紅,長睫和臉頰都被淚水浸濕了,不由得心頭一熱,捧起她的臉,拿袖子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按下心中疑惑,柔聲道:“彆哭,你和我說說,怎麼了?”
許是他的語氣太溫柔太憐惜,薑月再也藏不住心底深處那個問題。
她伸手撫上趙簡的下頜,將手掌貼在他的臉上,又滾下兩滴淚,“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會怎麼樣?”
薑月問得沒頭沒腦,可趙簡很快給出了答案,“我怕我會開心得發瘋。”薑月看著他因為欣喜而格外明亮的眼眸,她將臉埋在趙簡胸膛,哭了出聲。有多愛才有多恨,此時的她已分不清前世今生,壓抑在心中的紛亂情緒亟需找到一個宣泄口。
末了她止住哭意,踮起腳尖,緊摟著趙簡的後頸,極慢極柔地吻上了趙簡的唇。
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交彙於兩人唇瓣,似甜似苦。
而後她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緊緊擁著趙簡,像旱苗遇甘霖,像枯木逢春風,急切地汲取著養分。
很久之後她才知道,這種洶湧得難以抑製的感覺叫失而複得。
趙簡被迫仰頭承受著,猜想應該是藥性上來了,趁薑月喘氣的時候小心地拉開兩人距離,去看她的手,“藥呢?”
薑月狡黠一笑,微喘著氣又去尋趙簡的唇,“我扔了!”
趙簡偏過頭,拉起薑月往案桌走,“扔哪兒了?告訴我!”
薑月腳步虛浮,打了個酒嗝,指指窗縫,“喏!”
趙簡心口一陣血氣翻湧,被氣笑了,“你扔下去了?”
薑月偏頭問:“怎麼?”
“你真是.......!”真是壞事做儘!
薑月又笑,“騙你的,在那兒呢!”
趙簡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宣紙之上看到了一個青色瓷瓶,俯身去取,薑月忽然撲了上來,將他壓在案桌之上,哐哐啷啷一陣響,一陣墨香彌漫開來。
薑月看著倒在紅案上的趙簡,嘴邊的笑忽然變得玩味,眼眸也有了迷離癡狂之意。她一腳跪上案桌,慢慢爬了上去,一手將宣紙撥到一邊,一手輕輕撫上趙簡的臉,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流連在他的長而黑的睫毛上,而後溫軟的唇來到他高挺的鼻梁......
趙簡一手護著薑月的腰,一手旋開瓶塞,取了兩顆藥丸,薑月卻先一步按住他的手,湊近他耳邊,低語道:“那個不好吃......”滾燙的唇瓣貼了貼他的耳垂和鬢角,耳鬢廝磨,繼而輕啟櫻唇,貝齒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這個才好吃。
趙簡喉結滾了一下,聲音聽上去卻毫無起伏,平靜看著她,“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薑月看到他這副模樣,桃花眼的光亮驟然拔高幾分,似乎接受了某種挑戰,指尖劃過他的下頜,劃過他的頸,輕輕摩挲他如峰巒般的喉結,聲音像是浸了蜜一樣,又帶了調戲的輕挑,“秦王......趙簡。”
趙簡的心又酥又麻,隻覺得三魂七魄瞬間被她攪得亂了分寸,晃晃蕩蕩得難以歸位,潰不成軍,屏住呼吸往下一抓,滿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