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軒跟在她身邊細細介紹,“兩位教練都是實戰成績非常優秀的明星車手,這邊的這位李教練拿過不止一次國內賽車特技大賽的金獎,對麵那位是王教練,之前還是在國外賽車隊待過的,從去年回國後也已經拿過不少大獎了。”
“您可以選一選,想跟哪位的車走?”林文軒在車前站定,俯首小聲詢問她。
舒月秀眉微微蹙著,無意義掃了眼場內環境,然後抬手指了那輛離得近的車子,“隨便,就這個就行。”
“坐在前排的視覺感官效果會更好些。”林文軒便先一步上前替她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那我會坐另外的那輛車子,全程陪您一起。”
舒月沒意見,彎腰俯身坐進車內副駕駛的位置上。
她身邊,駕駛位上林文軒才介紹過的大賽經驗豐富的車手禮貌地同她介紹自己,並再次枚舉自己職業生涯的獲獎情況,力證自己技術過硬,水平上乘。
看著對方恭順又有些急於表現的模樣,舒月不由自主又想起成人禮那天晚上,沈遇和載著不明真相的她飆車時候那般自信又恣意的狀態。
總是感覺不一樣的。
她垂眼看著手裡的包包,那裡麵還裝著她原本想要給沈遇和記錄的口袋雲台相機。
明明此刻身邊坐著的人才是專業的賽車手,可不知為何,舒月坐在車裡,手心卻不自主微微有些發虛汗。
她想象那種極致的失控感覺,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似乎有些恐懼的情緒在發芽。
她之前沒體驗過真正的賽車之前,更多的是幻想衝動與向往衝擊。所以那會兒大著膽子跟著沈遇和走,一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態,二來則是出於自小對二哥的無條件信任。舒月堅定地相信二哥給她安排的一定是最安全最可靠的。
可後來真正跟著沈遇和經曆過極速的時刻後,不得不說她在享受自由與刺激的同時也同樣在經曆不可預知的風險。
她第一次切實意識到隨著速度飆升可能存在的風險,可她依舊願意想方設法要沈遇和陪她再玩一次。
但現在,她人坐在專業賽車手的車裡,舒月卻忽然意識到,她敢再來一次完完全全是出於對沈遇和操作技術的信任。
就像此刻,她不信任身旁的這位宣稱多次獲獎的專業車手,也根本沒有點頭同意啟動車子開始的勇氣。
“算了,我突然不想玩了。”她乾脆解開安全帶,拿了包包推門就下車。
林文軒坐在對麵的車子裡看到這邊的情況,忙下車過來詢問她是出了什麼事情。
“不好意思,今天不太想繼續了。”她問林文軒,“我想回學校了,怎麼回學校方便?”
這種突發狀況不在林文軒的預警方案裡,聽到這話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緊急找了個借口要舒月先去休息屋稍等片刻,“我去和俱樂部的經理溝通一下,您稍等我兩分鐘。”
出來林文軒就趕緊給老板撥去電話,言簡意賅彙報這裡的突發情況。
“突然不想玩兒了?”
沈遇和正在會議室同一眾子公司負責人開會,短暫地停止會議接通了這通電話,聞言也隻當是這小姑娘就是心血來潮,畢竟她的想法瞬息萬變,一轉就是一個主意。
他並未當回事,隻沉聲簡短吩咐道:“那就隨她,下次再說,等她想去了再去。先把她安全送回學校。”
再回到京音,舒月整個人都怏怏的沒什麼精神,將那口袋雲台相機連包一起扔進衣櫃裡,悶聲不響地戴上耳機坐在寢室聽《c小調第五交響曲》,覺得這曲這會兒大概最能表達她的情緒。
到晚上八點,舒言逸按約定準時來她宿舍樓下準備接她去夜宵。他單手拎著個精致的包裝袋,一手插著兜鬆鬆垮垮地站著等人來。
不一會兒小月亮人下來,舒言逸隔著玻璃門遠遠地就注意到妹妹的情緒不佳,以為她是晚上的課上受了委屈,想問她今兒晚課是誰帶的,他打個電話過去點兩句。
結果這小公主一來就一本正經地仰頭抬眸看著他,真誠發問,“二哥,我看上去很傻很天真嗎?”
“?”
舒言逸抬手拍她腦門,“胡說什麼玩意兒?哪個老師敢這麼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