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更進一步,鼓脹劇烈的心跳濕濡了彼此的目光,他放在她臂間不曾鬆開的手就已經是逾越。這樣的情態,任誰都看得出此間的不同尋常。
“謝驚塵,清醒過來。”
話出口,尹蘿的嘴唇輕顫了一下。
謝驚塵碰到她的頭發,手背懸在咫尺之間的臉頰旁,未有寸進。
“你到底……”
幻境被由外打破,帶來的動蕩不過短促就被強有力的壓製滌蕩清除。
裴懷慎加快的步伐緩了緩,掃過謝驚塵與尹蘿當下的姿勢,注意到那根被削斷的幻紗綢。他走在最前,蕭玄舟和蕭負雪兩兄弟還在後收勢,他走過去,想要將尹蘿扶起來。
謝驚塵沒放手。
握得太緊,衍生出幾分抗衡反製的意味。
裴懷慎定定地看他一眼,笑著打趣道:“謝驚塵,該醒了。”
謝驚塵閉了閉眼,手上力道稍鬆。
裴懷慎自然而然地將尹蘿帶到懷中,替她撣了下袖子,整理衣衫:“你們去得太久,蕭公子提議出來看看,我也跟著過來了。沒想到真出了事……得感謝兩位蕭公子了,出力的是他們。”
他隨口漫然地說著話,在謝驚塵起身時還扶了一把。臉上的笑容看不出什麼特彆,隻有眼尾垂落時一點不經意的冷光,觸及尹蘿,便又是雲遮霧罩的笑,辨不真切。
蕭玄舟視線轉過,落在尹蘿明顯打過滾的發間,她的身形都被另一個人遮蔽:
“沒事就好。我已讓人封鎖城內,岑惜的蹤跡也有線索可循。”
暗衛一直跟著她,發覺不對便來回稟。
蕭玄舟無意掠過心口。
聽聞她消失後不正常的心悸仍有殘餘,是否……反應太過度了些。
-
見到尹蘿狼狽模樣的女子驚呼一聲迎上來,被裴懷慎一兩句擋了回去。
裴懷慎讓尹蘿先換了身衣服。
尹蘿出來後看見桌上一堆瓶瓶罐罐。
“過來。”
裴懷慎招手,“坐。”
尹蘿抱著懷疑的心理,看裴懷慎一個個連細小的擦傷都找出來上藥,不由得道:“這種傷無所謂的。”
裴懷慎動作停下。
他這會兒沒有笑了,捉摸不透的不定感仿佛隨時可能墜落的某把刀劍。
“是我不好。”
他道,“不該把你交托給彆人。”
尹蘿根本分不清他這話到底是表達的哪個意思傾向,試圖從他臉上找尋蛛絲馬跡,但他已經站在身後替她梳發。木梳一梳到尾,他用想起什麼不太重要的事的語氣問道:
“你在幻術裡看見了什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亂七八糟的幻象。”
尹蘿心跳如讀秒,反手去抓,“我自己來吧。”
原以為會被避開花費一番功夫,卻輕易地就碰到了裴懷慎的手。
他握了握她的尾指,無聲給予回應。
“……”
腕上的淤傷還在。
尹蘿僵持著,感覺泛著疼腫的腕部被羽毛拂過。
下一刻有意收斂的氣息再度充盈。
不是羽毛。
是一個吻。
……
從上藥挽發到喂食,裴懷慎大約在這種親力親為中找到了某種樂趣,沒有對幻術的事過多發問,倒是盯著她一點點把東西吃下去,讓她不妨去躺著養養精神。
尹蘿睡是不可能真睡。
裝睡把人騙走了,就去找姬令羽秋後算賬。
她不想暴露自己也有記憶,就用聽過狐狸擅長幻術的言論去詐他。
誰知道姬令羽很爽快地就承認了:
“是啊,是我做的。”
這麼坦蕩,給尹蘿都快整不會了。
她乾脆打了姬令羽一巴掌。
姬令羽連閃躲的動作都沒有,這一巴掌結結實實。
他被打得偏過臉,開口的聲音竟然委屈:“我也是想讓姑娘能夠儘早脫身。”
什麼腦回路!
尹蘿不可思議道:“操控幻術弄出一個個旖旎場麵,就是你的絕妙計劃?!”
“一個個?”
姬令羽疑惑,聲音太輕微,還沒能從委屈模式切換過來,無法聽清。
“你看到了多少?”
姬令羽問。
尹蘿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坐到一邊去,沒理他。
姬令羽眸中一閃而過的陰沉。
隻有山崖下的幻象是他一手製造的。
並非他親眼所見,也隻是他得知她婚訊後的輾轉反側,用作激發謝驚塵。後麵根本不可能再有……除非,是幻術中的人有了心魔。
尹蘿的反應,顯然不是她。
那便是謝驚塵因著那一場無邊豔色的幻象,再也按捺不住對她的種種渴求。
本以為還要更麻煩些,這倒是省事了。
姬令羽明白首尾,卻並未出言解釋,生生咽了這個啞巴虧。
上一次,她就是選了謝驚塵。
怎麼可能會告訴她,後麵那些旖旎到不可說的幻象,都是謝驚塵對她遏製卻薄發的欲念。
他不會再讓他們有機會在一起。
“好疼啊……”
姬令羽貼著她的膝蓋,半跪在她身前,芙蓉美人麵一心一意地仰望著她,“下回可以不打臉嗎?我的臉,還想用來取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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