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台邊,和一個墊著腳探進視線的女孩子對上視線。
“我聽到聲音了,來看看。”
女孩解釋著,聲音本來越來越小,不知道又因為什麼,驟然有了底氣放大,“我去告訴宗主,你醒啦!”
宗主?
指的是蘇絳霄吧。
那麼此處就是掖雲天了。
尹蘿出去沿著路繞了一段,走到茅草搭的亭子裡,處於更高地理位置帶來的優越視野讓她能看到下麵零星散步的幾個人影,有坐在樹蔭下的,也有在其中奔跑追逐的。
……?
一個年紀更長些的男孩子出現在她麵前:“你是在找宗主嗎?”
尹蘿點頭。
這個夢比之前的都長,但她學到的也更多。
強行改變蘇絳霄的意誌讓他教自己不可能,某種程度上他的天才造就了這份不馴的驕傲。在這個由他過往記憶組成的夢境中,順勢而為的見縫插針才是正道。
況且夢最大的好處,不就是不受現實製約、也不會影響到現實嗎?
男孩強裝鎮定地道:“我可以帶你去找宗主。”
尹蘿笑著欠身,用動作表達謝意。
“不用謝。”
男孩一板一眼地吐字,“我們掖雲天就是這麼樂於助人。”
這個時候笑就不禮貌了。
尹蘿抿緊唇線,肅然頷首。
順著山路
曲折彎繞地往下,更直觀地‘遊覽’過掖雲天後,尹蘿先前的想法實體化了:
這純粹是占了個山頭吧!
通常來說,宗門裡的人員組成年紀不一很正常,但絕不會像是悠閒養老院和快樂遊樂場的模式。她見到了兩隊高矮不一、拿著木劍貌似在訓練的隊伍,可是完全沒有那種同宗整齊劃一的氣勢。
裡麵甚至還有三歲不到的小豆丁!
據聞蘇絳霄創立掖雲天時,連山下的乞丐都要拉上去謀個差事,原來所言不虛。
設施不全,地方倒挺大。
尹蘿終於抵達了路程終點——飛流瀑布之下,蘇絳霄和一青年對坐石台,正在說話。
“這一戰結束,想必會有更多非世家的修士前來掖雲天。”
青年敏銳察覺了尹蘿的到來,不再開口。
蘇絳霄同時回頭:“怎麼過來了?”
方才女孩已經來報過信了。
尹蘿看他們像是在聊正事,擺了下手,尷尬笑笑準備退到外麵去,等蘇絳霄談完就當機立斷繼續向他請教。
男孩很有擔當地出言道:“宗主,這位姑娘醒了在找您,我看她不認識路,就把她帶過來了。”
蘇絳霄眼睛眨了下:“噢。”
他想起什麼,對尹蘿招了招手:“阿青,先彆走。”
尹蘿不明所以地走過去。
蘇絳霄對麵前的青年道:“你之前不是有把劍用不上嗎?我要了,正好適合她。”
青年的年紀和蘇絳霄不相上下,神清骨秀,儀容規整,眼神甚至沒往尹蘿身上落,隻道:“聽說你打上孟家還帶了一位女子從旁指教,不少人將其視作挑釁侮辱。”
蘇絳霄一愣:“那又怎麼樣?”
“你與世家本就勢同水火,又殺了孟進帆——”
“殺了他又如何?”
蘇絳霄再次道,“比起坐山觀虎鬥,我更願意震懾他們。好叫他們知道,有我蘇絳霄在一日,世家就休想以繞過正麵的手腕來對付掖雲天!”
“…………”
決絕狂妄的態度,令青年一時無言。
尹蘿明白過來:蘇絳霄並非不懂隔岸觀火的道理,隻是他更需要一次強有力的震懾。因為掖雲天經不起偷襲,這裡的人很多甚至都是蘇絳霄隨便撿來的。
不過第一次看蘇絳霄這種表情,確實挺能鎮住人的。
尹蘿有種想溜的感覺了。
拿木劍不也挺好,反正都隻是為了練。
她悄悄地往後退。
蘇絳霄的目光轉瞬釘過來,還殘餘著方才過於外揚的氣勢,如一柄鋒芒具顯的玄耀利劍,張揚奪目。
尹蘿屏息以對。
那股氣勢便如潮水迅速消弭。
蘇絳霄對那人道:“和你說劍的事,提這些乾什麼?把人都嚇到了。”
實則尹蘿沒有被嚇到。
她絕不會說自己剛才是在觀察蘇絳霄的眼睛會不會變成豎瞳。
“是我嚇的嗎?”
那人詰問道。
蘇絳霄毫不客氣地橫他一眼,同尹蘿道:“這是我的朋友,張留朔。”
這是張留朔?
在尹蘿的印象裡,因著扶仙門的特性,張留朔該是個蓄著胡須的老學究形象……年輕版本實則更往一般世家公子的模板靠攏。
尹蘿近距離接觸過不少世家公子,並不為這類氣質所攝。
蘇絳霄攤開手:“上回的賭注拿劍抵了,一筆勾銷。”
他們時常切磋,偶爾會將其換些花樣,相應的就有了賭注。
張留朔似是無語,取了劍扔給他。
蘇絳霄轉手給了尹蘿。
尹蘿隱晦地扯了扯他的衣服,指尖在方寸之內比劃。
蘇絳霄垂首看她動作,兩人飄蕩的碎發有一瞬間相近的觸碰,他揚眸:“待會兒教你。”
尹蘿彎唇輕點頭。
懷中的劍居然生出點點暖意,她低頭去看,掌心在劍身上摩挲了幾下。
“蘇絳霄。”
張留朔這時道,“你忘記介紹這位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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