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熟人了,兩個人也不惺惺作態,說分彆就分彆。忠右衛門又趕回長崎,走陸路去鹿兒島太麻煩,還是在長崎坐船最方便。而且咱們的小兄弟吉田鬆陰不是還在長崎做毛利禦聞役嘛,也要和他打個招呼的。
吉田鬆陰到是有些不舍得忠右衛門,但是他有任務在身,不可能跟著忠右衛門瞎跑。長崎的臨戰警訊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是誤傳,他也要回萩城複命,兩人便自告彆。
嗐,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最可憐的是伊沢政義,幕府以他辦事不力,誤傳警訊為由,直接一擼到底,罷官去職。好在日本一般不興抄家這一套,伊沢政義隻是去官,帶著這幾年積累的金錢,回江戶養老。
沒有奉納知行就是萬歲!
在長崎找了一條回薩摩的船,坐船不過兩日就趕到薩摩。不過船是到坊津的,還需要在坊津坐船去鹿兒島。這事簡單多了,有的是船往鹿兒島去。
鹿兒島沒什麼好說的,到是他正對麵的櫻島值得大書特書。因為這座櫻島是一座正處於活躍期的活火山,也不知道當初島津家建築鹿兒島城的想法是什麼。明知道櫻島是火山,居然還是把本城修築找櫻島旁邊。
1779年11月8日~1781年5月間的泰永大噴發,直接導致了遠在上千公裡之外的江戶城都漫天揮灑火山灰。整個江戶好幾日不見太陽日光,死者數以千計。
1914年1月12日~1915年5月間的大正大噴發,更是直接使得櫻島和大隅半島之間的海峽被徹底填平。櫻島成了大陸的一部分,不再是孤島一座。
身處南九州,可能島津家也沒得選吧!
舍船上岸,之前重富忠教和忠右衛門說過地址。因為德川幕府的一國一城令,所以幾乎天下間所有大名的居城都被重新規製過。武士屋敷基本都是環繞在城下最靠近護城河的一段,大概是也有打仗的時候,成為城堡外屏障的作用。
而且以重富忠教這個島津氏一門眾筆頭家老的身份,屋敷肯定在最靠近城門口的那塊。就和德川禦三卿一樣,曆史上的一橋慶喜就經常說,所謂的拜見將軍,那就是出門過橋,然後再進門。就這幾步路還得假模假樣的坐個轎子,大費周章的搞一個儀仗,煩得很。
登岸的時間還早,雖然來得突然,但是忠右衛門也不急著往重富忠教家去。見識過滿街都是讀書人的佐賀和滿街都是社團分子的萩藩,忠右衛門很好奇薩摩的街景。
一見之下,不知該怎麼形容!
兩極分化?
大概這個詞彙是比較合適的,因為有一部分武士梳著規整的發辮,衣著乾淨得體,而且即使是在炎熱的大夏天,仍舊穿著棉襪,縱使穿的是不著襪也能穿的木屐。
另外一半的武士,則是發辮散亂,原本應該剃光的月代頭上長著雜亂的短發,顯然是有三五個月沒有剃頭理發了。有人露著胳膊,斜挎著衣裳。或穿草鞋,或直接光腳。
重點是這兩撥人都在鹿兒島城下進進出出,但是很顯然,那些衣著規整的人要更多一些。他們與粗魯的武士涇渭分明,根本不願意有所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