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田氏祿連連擺手,表示不急不急。這要是三兩天就把案子給辦結了,就沒人三天兩頭上他家和他逼逼賴賴了啊。相比較於一百多兩黃金,戶田氏祿還是希望天天有人可以正大光明的上門同他吹牛。
吃過早飯,也快九點了,助六到了要上班的時辰。這便離開足利藩邸,和忠右衛門去往奉行所官廳。看市兵衛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是受到了相當的招待。按理說盜竊又不是什麼重罪,像他這樣的,隻要贓物沒有損壞,頂多也就是去日本橋上示眾三天,然後扔到天守修築工地上麵當苦力半年一年而已。
又不是說要砍頭殺頭,這麼嘴硬乾嘛?
結果還真讓人大跌眼鏡,市兵衛的嘴緊的很,吃了一頓招呼,居然還不肯開口。已經不是骨頭硬不硬的問題了,這是在對抗王法啊!
忠右衛門也不說什麼了,都到了這地步還這樣,簡直無可救藥。索性把人收監,讓助六派人去把和他有交往的人一並拿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你犯了事,遲早會敗露。就算身邊的人不知道,起碼也能弄著些線索。
官廳內的眾人已經得知助六擒獲案犯,審明案件,態度一下子好了不少,辦事也更加麻利爽快。不一會子,就接二連三的抓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還有幾個流氓地痞,和明顯是從事特種行業,忙活了一夜都沒睡的女子。
眼前這幫人就不需要招呼了,官威一喝,竹筒倒豆子一般,嘰裡呱啦的,啥玩意兒都給他來了一個大透底。連市兵衛前兒沒有來得及送夜桶,悄悄在街角隨地大小便的事情都給他抖出來了。
不出意外,有情報了!
市兵衛以前是個標準的單身漢,大概已經在江戶生活了二十年以上,具體多久沒人知道。至於年紀,今年大約三十**歲。聽說老家在武藏多摩郡,也似乎有過親人來看他,但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最近兩年,聽說是勾搭上了一個大概三十歲不到一點的特殊行業工作者,具體兩人的關係都是猜測。隻知道那女的偶爾會去市兵衛家過夜,也會幫他乾點家務什麼的。
女子好像是叫做大家,名字有些少見。據說以前也是歡場中的俏客,二十五歲以後人老珠黃,既沒傍上大款,又沒有什麼掙錢的法子,便淪落某些下處去了。
大概是某次交易的時候認識了市兵衛,一來二去做了老相好,但又沒好到能住一塊兒。或者說市兵衛的收入養不活多出來的一張嘴,以及後麵的更多張嘴。
那這個叫大家的女人呢!
既然是老相好,一張床上打過架的交情,也屬於近親了哇,怎麼沒有抓來?忠右衛門和助六左右問了問,還真沒有這麼一個人。
被抓來的一個女子說半個多月以前,大家就離開了那下處,說是不乾了,準備回鄉。大夥兒以為他是找到了什麼老實人,終於可以脫身,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江戶的光棍漢那麼多,有一說一,讓你從十幾歲懂那玩意兒開始,連續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幾乎都不開張嘗葷腥,你特麼能瘋!
到時候彆說是特種行業工作者,你隻要是個母的,他都願意接盤。聽起來夠可悲的,可這就是現實而已。所以找個老實人,那是古已有之的事情,大家見怪不怪。
“所以那女子半個月前就跑了!”助六和忠右衛門知道這案子又要有波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