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福山藩的那個沒有被逮進來?”忠右衛門小聲詢問,讓江川英龍去打聽一下。
江川英龍老旗本了,在幕府很有幾分人脈,沒一會子就打聽了回來。那個福山藩的番頭,在幕府的目付抵達浦賀時,已經在切腹了。日本的文化裡麵,武士切腹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人家已經開始了,你就不能夠上去阻礙他同櫻花般迅速的消逝。
所以目付們回來的晚了一些,都在現場圍觀那名番頭切腹自殺。然後驗明正身,將死亡報告送交幕府。
好家夥,在幕府法度裡麵,一個人一旦切腹,那麼就等於完全承擔起了罪行。而且是光榮的承擔,死了以後家屬和知行什麼,一般都是不追究的。而且隻要有人切腹了,就等於這件事到此為止,徹底了賬。
這廝一切腹,倒把阿部正弘給摘了出來!
“福山侯真是好算計!”忠右衛門沒想到阿部正弘手腳居然這麼麻利。
不過想想,阿部正弘好像手腳一直很麻利的。之前延命院一案的時候,當天晚上就藩邸大火。燒的那叫一個乾淨啊,連渣渣都不剩。
曆史上麵對黑船來航,也乾事非常麻利,轉頭就宣布我沒辦法了,現在向全社會征求應對意見。總歸就是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貨真價實的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啊。他二十五歲就擔任老中,憑的可不光是血緣。
“一旦濱鬆侯問罪,你這事就難辦了……”重富忠教歎了一口氣。
“你們說將軍様會相信米國兵船發炮,隻是為了致敬嗎?”忠右衛門知道麵前的兩個人肯定不會相信,但是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意思?”兩人異口同聲。
“我從長崎荷蘭人處知曉,這外國兵船入港出港時,有時為了表示歡迎或者致敬,會鳴放禮炮。此番我與米國會商,並無不妥之處,米國提督自願離去。想著應該是為向將軍様致禮,才去江戶鳴炮。”
“所以這米國兵船才鳴炮之後,即行離去!”重富忠教恍然大悟。
如果美國船是來表達敬意的,那麼往後的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包括為什麼浦賀方麵明明談好了,卻突然改變航向去江戶。又為什麼對著江戶放空炮,放完空炮就走。
合著美國人根本沒有和幕府要開戰的意思,就是來說一聲,我走了嗷,下次還來。咱們也算友好交流,常聯係哦!
“然則將軍様未必肯信……”有一說一,要是炮打到忠右衛門頭上,忠右衛門也不一定肯信這種話。
畢竟這話超出了時下普通人的常識。都特麼開炮了,居然說是表示友好,而不是宣布開戰,你擱這兒鬨呢?當我是三歲小孩,覺得可以隨便忽悠開玩笑?
“先說了試試啊!”重富忠教有些著急。
“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