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大岡忠固至此徹底確認,德川家慶的心還在水野忠邦這一邊,還沒有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動搖對水野忠邦的喜愛。
對於禦側用人而言,想要攔住外人,不讓外人見到德川家慶兩三個小時隻是輕易不過的事情。又不是隔絕內外兩三年,兩三個小時隨便編個借口的事。
已經到表奧上值的阿部正弘原本想著早上來給德川家慶請個安,然後再逼逼賴賴幾句,徹底把水野忠邦給打死。鬆下五十八那邊關於讓人跳出來,出首水野忠邦的事情還沒有說準,但不妨礙他這裡先敲敲邊鼓。
結果中奧的大岡忠固傳出話來,昨天德川家慶和鬆平齊宣兄弟兩個喝多了,有點宿醉,有事的話下午再來奏對。
既然裡麵傳出話來,阿部正弘也無可無不可得,晚幾個小時見德川家慶罷了。正當他坐下準備辦公時,中奧傳出德川家慶派遣禦醫前往探望水野忠邦的消息。這讓阿部正弘的心頭猛地一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可是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
水野忠精都離開江戶,去大阪赴任了,怎麼看怎麼像是水野忠邦在安排後路。整個江戶也風平浪靜的,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然而世界上的事,從來都不會順利的按照個人的預期發展,阿部正弘的念叨還沒有結束。突然就聽說水野忠邦和鬆平齊宣登城了,沒多久連親藩的鬆平乘全和鬆平忠優也突然登城,這麼多人趕到,阿部正弘心裡麵直發毛。
莫不是事情要壞!
心裡這一亂,阿部正弘連忙叫上戶田忠溫和堀親寚,也登城拜見德川家慶。等他們進入中奧大殿,水野忠邦等一眾人,已經端坐在廷,誦讀上疏,並且很顯然,上疏已經讀到了結尾。
此時的德川家慶臉色極差,不是那種身體有病痛而導致的,而是因為聽了水野忠邦的上疏,什麼內容能夠讓平時一直不怎麼直接發表意見的德川家慶生氣到這種程度?
“將阿部予州守擋在門外!”平時一直不出聲的大岡忠固,這回居然當著眾臣的麵,阻攔想要進入大殿的阿部正弘。
“這其中必有誤會!”阿部正弘當然不敢硬闖,但他還是在殿門口坐下大呼。
此時在殿中的水野忠邦已經把上疏和大量的文書口供,以及證據等項,交給德川家慶。正在粗略翻看的德川家慶越翻越快,腦門上的青筋肉眼可見。
“臣具名出告水戶齊昭謀反!阿部正弘等協助謀逆,擁立外藩!”
一句話石破天驚,好似重磅炸彈,炸在阿部正弘等人的頭上。謀反這種事,在江戶時代想要乾成太難了。幕府的勢力那麼強大,還有一大票親藩譜代,怎麼可能憑一己之力謀反。
連島津、毛利這種受到幕府壓製的外樣大名,也隻是暗暗積蓄實力,發展藩內。始終沒有對幕府舉起反旗,已經有二百多年。
身為親藩的德川齊昭,以及身為譜代的阿部正弘,怎麼可能覺得憑自己的那點子實力,就內外勾結起來,發動叛亂呢?
“速將那廝捉來見餘!”德川家慶的怒意已經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