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様喜得貴子,當然是要普天同情的大喜事。而且這是標準的老來子,五十三歲才有,自然是寶貝的不得了。
孩子生下來第十天,就是禦賜名了。彆人家的孩子給個名字就算完,這個孩子當然不能敷衍了事。水野忠邦被任命為禦用名掛,當著一眾幕府重臣的麵宣讀這個孩子的名字。同樣也是德川家齊老來子的鬆平齊宣被任命為禦鳴弦役,在孩子身邊拉弓。
誰叫孩子是在大奧生的,除了將軍本人以外,其他所有的成年男子都禁止進入大奧,許多孩子原本出生時的儀式,就這能挪到現在了。
被乳母抱著的小男孩,就這樣出現在一眾幕府重臣的麵前。鬆平齊宣著禮服在小男孩的左右兩邊拉弓鳴弦,示意掃除一切災厄,保佑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長。
然後德川家慶就宣布向東西叡山,以及諸宗門寺院奉納金錢,要求諸門派為眼前的小男孩祈福,保佑孩子健康成長。
至於整場儀式的主角,也是德川家慶的老來子,此番起名為“田鶴若”,說白了就是寶貴的小孩。大小也算是德川家慶對這個孩子的祈願,也不要他大富大貴或者大智大勇,隻要能夠健健康康,正正常常的長大就好。
“若様喚做田鶴若啊!”忠右衛門念叨了一遍。
果不其然,在忠右衛門稀鬆的幕府曆史知識中,完全沒有這個田鶴若的任何記憶。仿佛這個人完全不存在一樣,連個事件都沒有。
“上様老來得子,極為喜愛呢。”已經換去禮服的鬆平齊宣剛剛見過田鶴若。
他出城,正好看到忠右衛門在旁觀奧詰銃隊的一眾禦家人老爺操練,便過來和忠右衛門攀談幾句。
“您也是先代大禦所老來所得之子,想必深有體會。”忠右衛門也不看禦家人老爺們編練了,索性找個陰涼地,和鬆平齊宣聊聊眼前這事。
“父母寵愛幼子,人之常情而已。”鬆平齊宣就是被寵著長大的,好在這人雖然不會改自己小霸王的性格,可到底還知道自己是個小霸王。
多少算個自知之明,這也是忠右衛門覺得這個人還能交的主要原因。要是連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這人也就沒得救了,不交也罷。
“倒是你,天天在這盯著這幫子,又瞧不出個花來。”忠右衛門還沒有答話,鬆平齊宣就把話題岔開到了眼前的奧詰銃隊上麵。
“怎麼沒有花樣,十天前他們還不能列隊,現在已經能列隊了!”說到眼前的老爺兵們,忠右衛門一時間是又氣又笑。
足足十天,這幫人才終於學會了列隊,勉強能夠站成二十人一行隊伍,表麵看上去沒有什麼大的破綻。就是不知道全部持槍以後,還能不能走兩步。畢竟水野忠邦隻是想要拉攏禦家人,以後跟著一道對抗旗本,並沒有指望他們真的能變成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