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島津三父子到幕府這邊來,請求德川家慶的召見。到還好,沒有在江戶城下麵直接跪下,還是很要臉的,不準備讓表奧的數千名武士官僚看戲。
中奧的德川家慶根本不耐煩見他們三父子,這樣的爛事,真是氣死個人,誰樂意搞這些嘛。做的絕吧,幕府沒有那個實力,腰杆硬不起來。做的不絕吧,天下間的外樣大名都要看笑話,連前田齊泰都要看不起自己的這位大舅子。
特麼的,煩死了!
德川家慶就差露出爽臉啦!
折扇一揮,這事你們老中先行閉門會商,然後再由水野忠邦和大岡忠固把討論結果彙報上呈。至於島津三父子,彆杵在江戶城下丟人現眼,傳進城來,讓他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
本來挺好的一把刀,怎麼最後就成了這麼一樁爛事。一個個外樣大名上躥下跳,分明就是在看戲,一點沒有體諒幕府的意思,真是氣人。
將軍様這一走,剩下的四位老中麵麵相覷,怎麼辦吧?青山忠良眼睛一閉,反正我小字輩,你們爭吧,我表示同意就好。鬆平乘全到是想說話的,他是大給鬆平氏出身,乃是德川家的一門同族,五百年前真的一個爹來著。
這位三河奧殿藩主,輕輕咳了一聲,示意我要開始裝比啦,呸,是我要開始發言啦。水野忠邦正愁沒有人先給個處理意見呢,立刻轉過頭來。
“既然鹿兒島三父子俱在城下,當先派遣掬問使,聽取各人之說法。”鬆平乘全看大夥兒都在聽自己說話,倒也說的利索。
“合該如此!”大岡忠固是老中和將軍之間的聯絡紐帶,同時也是老中裡的和事佬,遇到人都笑嘻嘻的,彆人說話也大多附和。
但是此附和非彼附和,他是隻附和,從來不表明態度的。符合的都是“嗯!”,“哈!”,“哦!”這一類的話,難得今天居然明確站到鬆平乘全這邊。
水野忠邦瞥了一眼大岡忠固,心想這位將軍從十幾二十歲一起睡到大的老相好,今兒怎麼轉了性了,但未及思量,還是先聽鬆平乘全的想法。
“所謂詛咒之事,雖多係愚氓謠傳,然則亦未可知其真假!”
“既不知真假,該如何處置?”青山忠良雖然不準備出主意,但不妨礙他好奇彆人怎麼出主意啊。
我們都知道詛咒就是個開玩笑的東西,這個世界上真要有詛咒這玩意兒,眼前的水野忠邦早就被兩萬三千家旗本禦家人詛咒死啦。而且不是死一遍兩遍,那是死幾千幾萬遍。天天複活天天死,最好生不如死才能遂了一眾利益受損的旗本老爺的願呢。
“正是不知其真假,好令鹿兒島自行舉證,我等裁斷便可!”鬆平乘全感覺自己這一招好像還挺完美的。
既然你們島津家把刀塞到了幕府的手裡,天下間的外樣大名都在看幕府的笑話,那麼這件事怎麼處置就不是那麼關鍵了。最關鍵的是維持住幕府的體麵,保證那張早就千瘡百孔的虎皮,不被戳破。
可是讓島津家自己內部處置什麼的,不就等於是幕府某種程度上的妥協和認慫嘛。這樣一場“禦家騷動”,幕府居然不管不問,隻是讓島津氏自己內部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