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野忠邦出麵主持,加上蜂須賀齊裕以及鬆平齊宣兩個人吹風,德川家慶下達了教旨,命令島津三父子克期出發,前往江戶到府交代,將薩摩藩內的騷動一事,詳細的稟明,容幕府審理定斷。
但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幕府內部對於此事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處理意見。薩摩這次一來是事情鬨得太大,二來是幕府似乎有意以薩摩立威。
才在浦賀以大軍逼退英**艦,又在小金原募集十餘萬大軍會獵,操練軍伍的幕府,頗顯幾分水野忠邦改革成功的氣象。幕府的武備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加強,新募的傳習隊確實有一副強兵的架子。
如果現在當政的是一位三十多歲春秋正盛的將軍,那麼保準兒天下諸侯都是恭敬臣服,不敢有什麼二心。
可現在德川家慶今天不知道明天,德川家定又聖質如初,上趕著處置島津家,不是立威又是什麼呢?
也怪島津家不識相,這個時候遞了一把刀子給幕府!
刀子都遞了,還說什麼?就算是前田齊泰、黑田長溥和南部信順都不能夠說什麼不行,島津家貨真價實的禦家騷動了,幕府要是連這都不管,那還是幕府嘛。
奔走了一夜的忠右衛門在確認幕府的禦令已經快馬傳遞去鹿兒島之後,長舒了一口氣。那個重富忠教的年輕側近,聽到幕府垂詢薩摩藩內騷動一事,真是大喜過望。僅僅在一夜之間,忠右衛門就快速的傾倒了局勢。
千恩萬謝的離開忠右衛門家,那人還要趕去大阪,聯絡在大阪的重富忠教派武士,保證重富忠教在到府交代沿途的安全護衛。雖然這側近年輕,還感覺有點冒失的樣子,到是對重富忠教忠心耿耿。
所以忠右衛門起了好奇,給他塞了十兩羽劄,讓他沿途不要舍不得錢,雇最好的馬趕路。順便問了問他的姓名,年輕人自稱是肝付尚五郎,這個名字忠右衛門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可能沒有在未來的大浪潮中留下姓名吧。
且不去管這個了,沒名就沒名,哪能各個人都是名人的……
把人送走,忠右衛門又趕著去本城,尋找已經退城,和德川家慶商議完畢的鬆平齊宣。咱們預想的方案,那是臨時敷衍出來的,幕府上層肯定還有他們自己的考量。
“你先彆開口,容我看完。”鬆平齊宣是奏者番,在本城有專門的官廳休息室。
正在翻閱著一份文書的鬆平齊宣眼神飛快,也不知道看的是啥,若說不重要的,不至於要讓忠右衛門等他看完,若說重要,哪有一目十行看的。他又不是個天才,以前看《海國圖誌》都要慢慢記錄心得的人,哪裡會囫圇吞棗的看書。
“成了!”鬆平齊宣把書卷合上。
“您這是在看什麼?”忠右衛門不免好奇。
“倒也沒有什麼,方才在中奧,濱鬆侯說了你出身的事,你已經同島津氏聯宗了?”鬆平齊宣帶著幾分詢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