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金丸義近從城下回來,聽到一眾人都在誇平三機靈懂事還一頭霧水。結果彆人都笑嘻嘻的和他說你們金丸家要發達了,這回算是入了水野濱鬆侯的眼了。映入金丸義近眼簾的是正在發和菓子的平三,以及一眾正在吃和菓子幕府旗本。
他當然要問問平三到底是怎麼回事,平三便把兩人去吉原通知歇業,人家請兩人吃早飯,然後忠右衛門由此想到在城內的幫忙的所有人應該都沒吃上早飯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後麵的訂購點心,然後送進城來,通過榊原忠之麵見水野忠邦等一眾大佬,金丸義近都已經從旁人的閒話裡知道了大概。
可惜他手裡也有事情,沒有辦法在這裡久留,引著一眾寺社的觸頭住職去拜見水野忠邦和間部詮勝。隻是向平三和忠右衛門兩個人誇了一句做的很好,便拿著和菓子離開。
兩人安排點心店的老板和夥計給各處忙碌的旗本禦家人們分完和菓子,又把人送出城去。得到了一眾點心店老板的善意,這些老板就差說出以後兩位來本店吃和菓子永遠免費的話來了。反正他們一個“幕府禦供”的名頭算是坐實了,幕府老中寫的字條呢,以後儘可以全江戶宣揚。
把人送走,回到直屬上司江戶北町奉行榊原忠之處報到,這回沒有什麼大事要辦了。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雜活,跑跑腿,送送東西,最適合平三這種沒有太多實務經驗的新進官吏。看彆人家怎麼乾,怎麼處置,暗中學習這樣。
畢竟這年頭做官又沒有什麼崗前培訓,能這樣在基層親眼親耳的實際體會,乃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就是這來回和小陀螺似的的轉,也挺考驗人的,全靠兩條腿跑前跑後。以前兩個人又都是靜修比遊方更多的小和尚,身體素質確實差一點。
跑了一天,城裡的喪禮算是理出了頭緒,各司其職便可,除開關鍵部門以及各位老中、若年寄留守以外,其他人隻需要明早繼續登城即可。
江戶城內也大致感受到了舉國同哀的意思,原本為了過年所預備的許多東西都撤了下來,連之前製作門鬆的許多人家都把東西撤了回去。街市上也大多是在談論德川家齊去世的消息,雖然未必有多愛戴這位將軍,但是二百年來統治的餘威和餘恩尚在,老百姓還是把德川家齊當成“君父”來愛戴的。
既然是君父去世了肯定也避免不了哀傷一番,連平三的母親和大嫂也是連連詢問德川家齊的事情。他們女人家不可能進城去打聽,幕府的旗本和禦家人們又都彙聚到了城內,也沒個消息傳出來,可急死個人。
把事情簡單的和家裡說了,包括平三的老爹在內,都是麵有哀色。二百年旗本之家,自己侍奉的主君死了,心懷哀戚也是正常的。
可是後腳回家的金丸義近卻不提這事,而是把全家都召集了起來,好像有什麼鄭重的事情要宣布一般。這時候能有什麼大事?再大的事情也要為德川家齊的喪禮靠後。起碼一個月以後,江戶城下的百姓才能有其他的活動。
“城內是有什麼調遣還是吩咐?”平三自然的認為是城內有什麼新的吩咐下來,一場大喪,千頭萬緒,調動的人員數以萬計,所有的旗本和禦家人都上陣,尚且不敷驅用呢。
“不不不,城內無事,是關於你。”金丸義近讓忠右衛門把障門都關嚴實了,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消息。
“我嗎?什麼?”平三雖然猜到可能自己入了水野忠邦的眼,但是他還沒有承襲家業,那麼就還隻是一個旗本家的子弟罷了,不可能有什麼提拔的。
“鬆平濱鬆侯已經答應,在你元服時前來為你加冠!”說到這裡,金丸義近臉上的笑意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