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會什麼辦案啊,一個剛十七歲的年輕人,擱後世裡還是個高二的學生,現在雖然出來奉公任職,那又有什麼區彆呢。辦理刑案這種事情,沒有點家學淵源,或者人脈關係,根本就搞不轉。
可一眾與力同心,有些都乾了十多年二十年了,望著眼前的倉庫都一籌莫展。反複確認過,倉庫真的隻有一把鑰匙,且鑰匙並未失竊,始終保管在奈良屋茂右衛門身上。到他上吊自殺時,都掛在他腰間,須臾不曾離身。
家裡的金丸義近乾的是管理寺社的官兒,說起和尚神官的事情頭頭是道,但是他根本沒有辦理過刑案,什麼幫助都不能提供給平三。
“咱們先看看,反正板子打下來,有遠山殿頂著。”忠右衛門小聲說道。
“我也是這麼一個意思。”平三點了點頭,德川家慶或者水野忠邦找責任人,第一個找的肯定是矢部定謙和遠山景元。
斥責也是斥責這兩位町奉行,總不可能把三百多個與力同心都給叫來痛罵一頓吧。堂堂的幕府將軍和首輔宰相沒這麼空閒的,人家一個日理萬姬,一個日理萬機,忙的很。
兩人跟在大隊人馬後麵進入奈良屋的宅院,有些老刑偵出身的同心和與力著重翻看院牆上的瓦片是否有破碎,以此來尋找有外人入侵住宅的線索。也有與力把奈良屋所有的夥計下人聚集起來,一一詢問不在場證明。如果發現有不能證明的,便拘捕起來大刑伺候。
忠右衛門和平三人微言輕,也沒有辦案經驗,倉庫周圍早就被踩踏的不像樣子,真有什麼蛛絲馬跡也早就湮滅了。庭院內原本整理修剪的很好的花木,這回也被眾人踩踏折毀了不少。想從外圍尋找線索,似乎不太可能了。
“這倉庫好結實!”忠右衛門繞著倉庫走了一圈,確實全部用太穀石建造,一丁點兒漏洞都沒有。
“沒錯,那把大銅鎖也毫無問題。”平三則是仔細觀察了銅鎖和鑰匙,同樣一無所獲。
“倉庫裡麵你瞧了嗎?”忠右衛門攤攤手,朝倉庫裡邊望了一眼。
“還沒有了,裡麵說是有奈良屋的六萬兩現金,等閒不讓人進入。”
“六萬兩?真有錢。”
“我去問問。”平三大概也想看看六萬兩是什麼景象,便跑去和看守現場的與力以及奈良屋的番頭打申請。
“行了,隻許看不許碰。”
一名奈良屋的夥計跟在兩人後邊兒,一同進入倉庫。足有二十多米長的倉庫,兩側都是藤箱和木箱,顯然裡麵裝滿了黃金,但是兩人沒資格打開瞧。木架上也有大量的木盒,盛裝了不少珍惜的寶物。
“請問茶碗原本放在何處?”忠右衛門小聲問道。
“那裡!”順著奈良屋夥計手指的防線,一道白光照耀著一處空空如也的設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