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三儘管還沒完全緩過來,仍舊朝那人擺手,就差叫人快滾了。已經被賺了一票,這回大不了等一天,等水位下落,隻能沒過小腿之後再過。
那強力到是光棍,反正他們明碼標價的,一點兒沒有強買強賣,你愛過不過。幕府法度上麵可沒有規定每一項服務的報價應該是多少,他們賺的是合法的錢。
“原以為東海街道乃是往赴江戶之街道,應當是通衢凜然,竟不知有這般形勢!”
在忠右衛門旁邊的一名已經顯老的中年人頗有些望水興歎的意思,小老頭大概五十歲的樣子,精神到是不錯,而且一副武士打扮。約莫是西國哪個窮藩來江戶的武士,這很正常,幕府規定諸大名要在江戶留駐的嘛。
而且東海街道某種意義上就是直通首都的官道啊,居然會有無法通行的情況,在外鄉人看來,也確實不大敢相信。
“可彆去問那些強力,武士過河,一人五百錢,好大代價!”平三見小老頭是武士,也是個熱心腸,出言提醒。
“五百錢!五百錢!……”小老頭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像他們這種外藩的家臣武士,俸祿一般都很微博。前頭那個渡邊華山,乃是田原藩的家老,俸祿一年才一百二十石。再說一個更有名的,西鄉隆盛,大夥兒覺得他是多少俸祿呢?有零有整,四十七石。
近來天下諸藩貧窮,俸祿往往還減半發放。要不是平三和忠右衛門直接從德川家慶那裡領工資,怕是也要和眼前的小老頭一樣,望水興歎,根本無錢過河咯。
“所以不妨等一二日,水落了便能涉水過河。”忠右衛門也不想挨這一刀,於是和那個小老頭勸了一句。
那小老頭還不是孤身一身,身後還有兩個從人,和忠右衛門一樣,背著不少行禮以及書籍。肯定是要派駐江戶了,不然不至於連隨身物品都全部帶著。
他們一主二仆三個人要是想過河,三個人一千五百錢,兩箱東西和人也是一樣的價錢,那加起來就是二千五百錢,距離黃金一兩也不算太遠。
一兩金對鄉下武士來說,那叫錢嗎,那叫命啊!
“可這,在下奉宰相鬆平濱鬆侯之命,本月內必須趕到江戶報道!”小老頭略帶愁容,原來還肩負著什麼任務的樣子。
“濱鬆侯?我二人也是奉濱鬆侯之命出外公乾。不知貴介?”忠右衛門帶著好奇。
“在下長崎高島四郎大夫秋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