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那個佐久間修理不是要來請你嘛,怎麼換你請他了?”平三和忠右衛門照例隔著一道拉門做睡前的閒聊。
“想把高島四郎大夫介紹給他。”忠右衛門翻身轉向平三那一側。
“怎麼?”
“你跟著一道去作陪吧,我覺得他們兩個一定能聊得來。”
“行吧……”平三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
“我覺得你變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人。”
“唔……”忠右衛門不知平三看出了什麼事情來。
“你以前是個萬事不過問的人,現在僅僅是聽到一個姓名,就會為之奔走,和以往完全不一樣。”作為和忠右衛門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朋友,最了解忠右衛門的必然是平三。
以前忠右衛門是什麼樣子,在慈愛老和尚去世之後,那必然是平三最有發言權。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忠右衛門的性子在這一年中,變化的太多太快,讓平三有時覺得很親近,有時又覺得很陌生。
“我有這樣嗎?”
“就像是你聽到那個高島四郎大夫,因為此前見過他所書的鐵銃製法,所以願意結交一番,無可厚非。可像是那個島津氏的重富忠教,或者最近的這個佐久間修理,你都是初見之下,眼神便有不同。”平三很是確定,他真的好奇忠右衛門的變化。
“如果我說這是直覺你信嗎?我覺得他們未來能大用!”忠右衛門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而來的吧,且不說平三信不信,就算說出來了,平三能不能理解都難說。
要是告訴他,他這個忠心侍奉的幕府,還有二十來年就要完蛋。以後金丸家就要變成貧民,失去將軍的恩養,和一幫子以前都不算“人”的本百姓競爭。甚至慘到在煙花大會的時候去河邊賣烤玉米掙零錢。
家裡的兒子去給以前看不起的豪商做跟班小廝,馬也騎不起了,反倒是那些有錢的坐著西洋大馬車,雇傭曾經高高在上的旗本武士在前麵跑路開道打燈。
那怕是平三當場能氣死過去!
“嘁,不肯說就算了……”隨後便傳來平三翻身的響動,大概是有些生氣忠右衛門不願意告訴自己原因吧。
忠右衛門也不準備繼續說下去了,自己還是那個寺院小和尚出身的忠右衛門,已經不是什麼後世裡的肥宅了。也許有些事情平三看在眼裡,確實和原主有些差彆,但有些事是無可避免的。
轉頭到了約佐久間象山和高島秋帆的日子,忠右衛門和平三提前到了四十部屋,先確認了一下菜單,或者說今兒店家能提供什麼料理。大致確認之後,又讓店家用鴻池家的上等清酒,必須是大阪運來的那種。
佐久間象山和高島秋帆曆史性的會麵,便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