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說完全沒有,但也幾乎為零。幕府也就從實際上直接剝奪了尾張家的幕府繼承權,把尾張家最後的那點希望也全部都給打沒。
從此以後尾張家便和幕府再也合不來了……
所以彆看現在尾張家的藩主明明是德川家慶的親弟弟德川齊莊,但是德川齊莊想要在尾張坐穩屁股,就必須把自己的位置擺正,堅定的放在厭惡德川宗家的那一邊。這樣才能團結絕大多數尾張家臣,統治尾張藩。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情況,身為幕府將軍的德川家慶,是絕對不會給德川齊莊以機會,讓他刷自己聲望的。尾張家好過,就等於德川宗家難過,就算是親兄弟,這時候也隻能做仇人,絕對不能給好臉色。
另外還有一件事,雖然尚未發生,但不妨說一下,尾張藩的十代藩主德川齊朝出身一橋家,十一代德川齊溫、十二代德川齊莊、十三代德川慶臧全都是出自德川吉宗之後。
巧他嗎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全部絕嗣!
全部突然暴死!
死到幕府沒有辦法再塞人進尾張家,不得不讓尾張家從自己的禦連枝之中,選擇了尾張支藩美濃高須藩藩主德川慶恕繼承尾張家。
梁子不是一般的大,已經大過天去了。想來就算德川齊莊再怎麼討好尾張的家臣與百姓,也躲不過一個突然暴斃的結局!
“所以寅次郎的意思是將軍様絕對不會偏向尾張侯!”忠右衛門一點就通。
其實忠右衛門早就知道幕府對尾張藩的戒備,不然之前延命院事件中,德川家慶怎麼會那麼高興忠右衛門把尾張家的女官給牽扯進來呢。現在吉田寅次郎把這些爛帳都翻了出來,稍微一說,忠右衛門便能篤定。
“沒錯,就算將軍様接受了尾張侯的直訴,此事也絕對是不了了之。”吉田寅次郎到是看的十分明白。
“我說吧,根本不必要著急,咱們兩個就這麼拖著就得了,上邊兒自然有人頂著。”助六深以為然,表示吉田寅次郎說的真對。
“若是真派咱們去調查,咱們久拖不決,尾張侯不依不饒呢?”忠右衛門想的稍微有一點多,情況肯定不會那麼簡單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覺得要是案子久拖不決,尾張侯遷怒於咱兩,幕府為了平息尾張侯的怒火,把咱兩拋出去做那替死鬼是吧。”助六也在公門乾了這兩年了,該懂的東西早就懂了,見識的也絕對夠多,不再是當初那個十六歲的簡單少年咯。
“就是這個意思!”忠右衛門點了點頭。
“尾張侯直訴,難道明石侯不會訴嗎?明石侯不是親藩?”助六微微一笑。
咱們說過鬆平齊宣是個很高傲的人,他從小被德川家齊寵愛,世上好的沒有他得不到的。就算做不成將軍,卻也讓他做了十萬石親藩的大名。這人的性子就不必去說了,目中無人是絕對的。現在德川齊莊向幕府直訴,鬆平齊宣能不反製?
咋滴,德川家慶還不是我親哥哥了?
不出意外的扈,鬆平齊宣一定會上書抗辯。本來他就是正常執法,沒有犯一丁點兒錯,憑啥要被彆人汙蔑。若果不是直訴的人乃是尾張藩主德川齊莊,鬆平齊宣保不齊就以侮辱武士的名譽,直接拔刀把人給砍了。
憑他的脾氣,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明天一定會去找德川家慶。所以幕府能不能派人去調查這事,可能就要吵上十天半個月的。就算最後確定了要派遣調查團,鬆平齊宣也會緊盯調查團的結果。
隻要調查團不出結果,或者把結果據實向上稟報,那就是在幫鬆平齊宣。任何敢於處置調查人員的一切行徑,都約等於在向這位暴脾氣的鬆平齊宣宣戰!
彆說幕府不會輕易處置調查人員,若是尾張藩的人敢威脅逼迫調查員,影響調查結果的上呈,鬆平齊宣一定會借著這個由頭大殺八方。
誰叫他鬆平齊宣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自己很清楚這件事他做的沒錯,所以隻要調查員秉公處置,把事實上報,就完全足夠了。真相就是他一點兒沒錯,完全合法。
理論上來說,忠右衛門和助六據實上報,就等於拿到了鬆平齊宣發給的免死金牌,任何對於忠右衛門和助六的“攻擊”,都將被鬆平齊宣視為對自己的攻擊。鬆平齊宣殺不了德川齊莊,殺幾個屁民算什麼?
明麵上幕府不會處置忠右衛門和助六,尾張家也絕對不敢公開對忠右衛門和助六動粗。背地裡尾張家要是弄點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鬆平齊宣絕對會十倍百倍的報償給尾張家。
爭鬥的焦點就不可能在忠右衛門這邊,人家的交鋒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