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不係雲洲(2 / 2)

離落忍不住笑了笑,“你心怎麼比那些厲鬼還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孫策哈哈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中更是亮得如太陽。

“我心可不黑。”離落連忙離遠了孫策一些。

孫策失笑:“又沒說你。”

“那是誰?”離落追問。

孫策摸了摸鼻子,頗有些自豪道:“當然是我那個箭術特彆厲害的義弟。”

離落想了想,笑眯眯地問:“他不是你友人嗎,怎麼又成了義弟?不過他是否也像你一樣可以赤手空拳打妖怪?”

孫策眯起眼,“又打什麼主意呢?”

離落神神秘秘地笑:“你不要將我想得那麼壞,況且你的義弟又沒來到這個地方,我想打主意也打不了。”

孫策不相信地從喉腔發出一道嘖聲,“照你這麼說,要是他來了,你就要打起他的主意了?”

離落眨了眨眼,不說話。

主要還是打青石的主意,離落在心裡補充。

兩人有說有笑東扯西扯,寒露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最後隻能開口道:“這局棋可能逆轉?”

孫策嘖嘖歎道:“還好不是一日下一手。”

言外之意,那便是還有得救了。

寒露淡淡抬眼,似透過結界看到了雲洲中心。

這便是命運嗎?一百年來我都未曾解開過你留下的棋局,我連見你一麵都成了奢望。沒想到,這局棋竟是要靠一個與阿離相識的凡人來解。

日斜西山時,雲洲成了金色。

孫策盤膝而坐,半張俊朗的臉匿在陰影中,一言不發地思索著最後一手棋。離落便坐在岸邊以手支頤,靜靜地望著湖中鍍滿金輝隨風搖曳的黑蓮。

待孫策將棋局解了,再救治了閎羽,她也該回蓮華城了吧。而孫策,孫策也會回到屬於他原本的地方。這麼想著,心裡竟還生出些不舍的情緒來,似乎是她還有什麼事情是未做的,隻是她不清楚。

可是她遇到的妖怪,卻都一個比一個清楚,九龍鼎這個詞,幾乎從未被避開過。

離落猶豫不定,但最終還是轉向寒露,“九龍鼎是做什麼用的?”

寒露站在離落的身後,輕輕地說:“九龍鼎,是定天下的神器。”

“阿離不知道麼,如今蓮境之外的世界紛紛迷亂,分裂割據、苦痛生離往複充斥,便是因九龍鼎的碎裂而生。”

聽見分裂割據、苦痛生離,離落不免心頭一痛,於是短暫地開始思考起關於九龍鼎的問題來。

這時,孫策站起身來,抬手觸及一子,隨意挪了個離落和寒露都看不懂的地兒,那百年都未有反應的結界驀地便動了。

結界上泛起了蓮華紋路,正由淺至深地向外蔓延,不消片刻,結界散了。

沒了結界的阻隔,湖中蓮香頓時由風送來,一呼一吸之間,除卻心曠神怡之外,孫策竟意外地感覺肩骨上的傷沒那麼痛了。

“這些蓮花有療傷之效。”寒露目中隱約閃爍,卻仍淡淡地解釋。

一葉小船飄飄蕩著行來,分明行得很慢,又有密密麻麻的黑蓮阻隔,但不過瞬息間就停在了三人麵前。

船上有條魚。

應當是魚吧。離落看著那懶洋洋飄在船頭一動不動的青色大嘴巴魚,陷入沉思。不入水也能活的魚,倒是第一次見。

“幾人渡船?”

船上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然而船上除了這條魚,並沒有彆人,況且這魚還閉著眼曬著天邊最後幾縷太陽,也沒見它張嘴,不可能話是從它口中出來的吧?

“一人渡船五顆紅蓮子。”不等離落他們回答,船上那聲音又接著說道。

“五顆?”寒露聞言,難得壓不住神色,扯了扯嘴角。

“一個人隻要五顆蓮子?”彆的交易都需要人族流通的錢幣或者是其他種族之間流通的靈寶幣,而這擺渡船竟然隻要幾顆蓮子便可載人。“大白掌管整個蓮境,你要一千五百顆也不在話下。”

“阿離……”寒露聽了,似有些無奈,“它要的是紅蓮子。”

“紅蓮……隻出現過傳說或箴言當中。”猶豫片刻,寒露還是開口說道。

離落聽了,頗覺訝異。

她與孫策對視一眼,又低頭看了看頸間那塊安靜無光的青石。

紅蓮,竟然隻存在於……傳說中?那她那晚見到的,難道並非紅蓮?

船上那魚見離落幾人遲遲不回答,這才掀起一隻眼皮瞥過去,一見是三人,便打了個哈欠繼續懶散地說道:“兩個人十五顆紅蓮子,三個人三十五顆紅蓮子。”

……?

現在重點不是載人渡船的竟然真的是條大嘴巴魚,重點應是三個人怎就莫名變成了三十五顆紅蓮子?

“你這死魚,怎麼不去搶?”孫策簡直被氣笑。

“什麼死魚,吾是鯤。汝不知道鯤之大一鍋裝不下嗎?才要汝三十五顆紅蓮子,知足吧,那都不夠吾塞牙縫。”那魚竟然睜開雙眼同孫策爭論起來。

“小小的,不也挺可愛。”孫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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