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呼嘯聲更甚,緊閉的木門發出“碰碰”聲。
“那個人的死,真的和我們沒關嗎?”許柚忽然開口。
“無關。”梁晏承頓了頓,冷聲道:“若非屬下騰不出手,定親自取他頂級。”
許柚鬆開握著的左手,小心試探的伸過去,重新捏住那一截腰帶。
她蜷了蜷手指,鼓足勇氣道:“他該死對不對?”
梁晏承眉心微蹙,他側過臉,沉默對視的一瞬看到許柚眼裡帶著忐忑和糾結,他眸光微動,輕聲道:“此人死千萬次不足惜。”
許柚露出一個放鬆的笑,軟趴趴的將下顎放在膝蓋上,雙目渙散,不知在想著什麼。
“小姐在擔憂什麼?”他張了張嘴,最後問了個不會出錯的問題。
許柚嘟囔道:“我,我也說不清。他死了,我心裡極為痛快。可先生曾教導,君子應心胸開闊,做人寬容。可我在聽到他死的那一瞬心裡卻極為痛快,甚至......”
她臉上尷尬一閃而過,艱難道:“甚至可惜,沒能親手插上兩刀。”
“我這樣,是不是很壞。”
她仰著臉,可憐巴巴的,眼眶裡水霧彌漫,梁晏承有種隻要他敢同意,豆大的眼珠就會一顆顆往下掉的錯覺。
他搖了搖頭,表情嚴肅:“那人不是第一次欺負女子,他早就該受到懲罰,小姐厭惡他乃人之常情,是為大多數女心聲。若論壞,屬下這把刀下,曾殺人無數,小姐隻是想一想,談何壞?”
梁晏承輕笑一下,冷冷道:“更何況,那人膽敢企圖冒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許柚勾了下唇,低頭捏起腰帶,不再說話。
一炷香後。
門外忽然傳斷斷續續的雞叫聲。
梁晏承猛地站起同許柚默契的對視一眼,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將人護在身後,悄悄地朝外走。
“令牌已找到,先上馬車,待出城後棄車騎馬。”羽書牽著一輛馬車站在角落,低聲道。
“多謝羽公子,回京後我定會重謝。”許柚忙開口道謝。
羽書笑了下,沒說什麼,示意他們二人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