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見到尹誌平劃水起浪,借反衝之力,再度朝自己刺來的時候,嶽緣便知道麵對眼下的尹誌平單憑彈指神通是不夠了。想到這裡,嶽緣負在背後的左手在劍鞘的底端一拍,頓時肩負的長劍連帶著劍鞘飛了出來。
於此同時。
嶽緣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使勁的深吸了一口長氣,原本就迷蒙的空氣在嶽緣這一口深吸之下變得更加的不清晰起來。恍惚中,有著一股了了青煙正從烏篷船內升騰而起,圍繞嶽緣整個人旋轉起來。
眼睛,睜開!
長劍也落到了自己的麵前,右手前伸,抓過劍柄,嶽緣就這麼連帶著劍鞘朝那自半空而下的尹誌平遙遙指去。
鏘!
劍鞘飛出,如大弓she出的利箭直接朝半空的尹誌平she去。
當!
一聲悶響,劍鞘與劍相擊,在半空爆出絲絲火星,哪怕是那漫天的煙雨卻也遮蔽不了那濺she出來火花,就好像在黑暗中突然劃過的閃電。
劍鞘被擊飛,雖說阻止了尹誌平的衝勢,但是對方居高臨下的三尺青鋒卻仍然是不能小窺。
粉衣飄飄,尹誌平手中長劍徑直朝站在烏篷船頂的嶽緣刺了下去。
叮!
劍與劍的交鋒,嶽緣手中的長劍亦是迎了上去。
兩柄劍的劍尖在空中相遇,直接碰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濺中,嶽緣與尹誌平同時感到自己身軀一震,空氣中更是像炸響了一個悶雷,兩人雙劍之間的空氣能夠肉眼可見的產生了震蕩,那飄飛的細雨更是被震的朝四麵八方飛了出去。
尹誌平被擊的倒飛了出去,卻是在半空身形再展,金雁功再度施展,又踏飛上了半空。
而嶽緣則是在烏篷船頂退後了一步,卸下的巨力則是全部卸在了腳下的烏篷船上。
轟!
無端的巨力突然壓下,烏篷船嘎吱作響中朝水中壓去,而下壓的壓力則是將船身四周的水全部壓飛了起來,沿著烏篷船周身都掀起了數人高的浪花。
手上的劍並不是自己原本的佩劍月缺劍,那劍現在仍在赤練仙子手中,眼下嶽緣手上的長劍不過是一柄普通的長劍而已,與尹誌平手上的三尺青鋒並沒有什麼不同。
奇怪!
身於半空的尹誌平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當初嶽緣上終南便是身負長劍,那麼自然代表對方在劍上有著不低的造詣。而眼下,尹誌平的心中更是如此想象。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當嶽緣落在了烏篷船頂後,對方的身上的那種瀟灑氣度卻是越發的悠然了,整個人開始慢慢的有一種飄飄yu仙感覺。
或者說,嶽緣在那一刻身上的氣質濃厚了數分,如果不是尹誌平認為眼前之人就是嶽緣,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估計他定會錯認為是其他人,是批了嶽緣這個模樣的其他人。
想到這裡,尹誌平眼睛微微發亮,卻是與半空運起千斤墜,直接恍若流星朝烏篷船船頭落去。
嘭!
一聲悶響,尹誌平落在了船頭,一身的巨力全部集中在了船頭之上。
頓時,烏篷船整個船軀開始嘎吱作響,更能聽見木材斷裂的聲音。至於船,則是在這一千斤墜之下,整個再度翹了起來。直接將位於上麵的嶽緣給彈了起來。
而同時,尹誌平也離開了船頭,越了出去。
一ri不見,如隔三秋!
被彈飛了起來的嶽緣在心中閃過對尹誌平現在身手的感歎,但是這一戰並沒有結束。即便是被尹誌平用千斤墜給從船上彈了起來,嶽緣並沒有像尹誌平想象的那般直接飛出去,而是踏著幾乎豎起來的船身立在了船尾上麵。
劍法,已然知曉。
現在的尹誌平出劍雖還是全真劍法,但是氣度終究變了,刺與劃的手段更多,而且這兩者通用的是一種極快的速度以及詭異的出招角度。這與傳說中的辟邪劍譜很有些相似。
既然劍法已經知道了個大概,那麼現在則是要看看輕功如何了!
想到這裡,嶽緣腳下一點,整個人飛了起來,在半空笑道:“尹兄,一段時間未見,這劍法著實進步不少啊!劍法不錯,那麼現在該看尹兄的輕功了。”說完,人已經在半空掉了個方向,頭朝下,腳朝上,手中長劍徑直刺在了烏篷船那已經翹起來的船尾。
“起!”
一聲輕斥,嘎吱聲中,整個烏篷船生生被嶽緣以長劍帶出了水麵,然後以一種一往無前的往生姿態朝尹誌平撞去,就好像手中拿的是一柄名為烏篷船的劍。
“!!!”
剛踏足水麵的尹誌平見狀不由一呆,如此狂暴的出招,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但是麵對那刺過來的烏篷船,沒有想過避開的他隻能應招。
腳再度在水麵一點,人已經飛出,手中長劍亦直接刺在了那衝向自己的烏篷船船頭。
哢嚓!
連綿不斷的碎響傳出,隨即整個烏篷船徑直從兩人刺劍的地方為線,整個分成了兩半,翻飛的船軀朝旁邊砸去,濺起漫天的水浪。
一藍一粉兩道身影從水浪中踏水衝出。
長劍與水幕中交鋒,火星四濺中,兩人更是直接對了一掌。
氣浪勃發,兩人倒飛了出去。
在穿出了水浪的時候,卻已經是一人一柄紙傘,飄飛中立在了那還沒徹底沉沒的兩半船身上。
手中藍紙傘被鋪天的水珠砸的劈裡啪啦作響,嶽緣很有一種這散發下來的水浪再大一點的話,手上紙傘就會徹底壞掉的感覺。而在對麵的半邊船身上,則是手持粉se紙傘的尹誌平,同樣的水珠也摔打的他的紙傘劈裡啪啦作響中。
漫天的水浪終於徹底平息,那震蕩的水紋卻是讓漫天細雨在水麵上完全點綴不出自己的紋路。
煙雨朦朧中。
水麵正漸漸沉沒的船身上,紙傘下,人靜立,手中長劍遙遙相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