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間一般的亂竄中,哪怕是對方有著這個東西。卻也是射不到人。
眨眼間。
雙方一追一逃,卻是被田伯光生生的引到了山頂。
“!!!”
“沒路了!”
腳步停下,一頭汗水的田伯光將背上的定逸師太給放了下來。喘了幾口粗氣,這才回首望向那已經堵住了去路的那些黑衣人,最後目光落在了對方那為首之人的身上。
“你們可能真能追!”
歎了一口氣,田伯光突然笑了,隨手擦了一把長刀上的血跡。
“哈哈哈!”
為首之人樂厚笑了,那用內功改變了聲線的嗓音回蕩著,道:“田兄。好輕功!好身手!”
“這樣的身手自然不能浪費。要不。田兄將這老尼姑交給我們,跟我們聖教一路吧!到時,可是有著無數的美女可供田兄逍遙啊,尼姑什麼的都有!”剛剛這一番追逐,樂厚對於這個江湖上聲名赫赫的淫賊有了招攬的心思。
“噢?”
“是嗎?”
田伯光的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似乎對於對方的提議很是期望。
田伯光的表情變化使得定逸師太很是擔心。隻是未等定逸師太出口,卻聽田伯光又笑道:“可是我田伯光缺錢缺女人缺德行缺誌氣。但是老子就不缺骨氣啊!”
“來吧,孫子!”
攤開手,手中長刀遙遙指向了樂厚。
說完。
手中長刀已經是灌注了內勁直接朝樂厚激射了出去,同時,田伯光一把抓過身邊的定逸師太抱在懷裡就是一個縱身從山頂之上直接躍了下去。
當!
一聲巨響。
樂厚雖然打偏了那長刀,但是人卻也被震的朝後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
所攜帶的秘密武器,十數人拿著弓弩徑直朝田伯光的射去。
墜落。
在砸斷了數根枝椏,吐了不少鮮血,田伯光隻覺得自己後背好疼,但是終究是憑著他那縱橫江湖的輕功安然的將定逸師太帶到了穀底。不得不說,僅僅是這一手輕功,就足以讓他徹底的立足這個江湖。
可即便是這樣,田伯光仍然被摔了個夠嗆,連帶著懷中的定逸師太也給摔了出去,拋在了地上。
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兒後,定逸師太的穴位終於衝了開來。
隻是這個時候的她已經無法去想自己的兩位師姐的最終安危了,眼下田伯光的事情恐怕更糟。
那麼高的地方!
直挺挺的躍下來……定逸師太承認自己蠻橫膽大,但是麵對這樣的選擇哪怕是她也是十分的心驚。
“沒事兒吧?不可不戒!”
攙扶起剛剛好不容易站起身來的田伯光,定逸師太擔心的問道。這個時候的定逸師太,根本沒有心情去在乎先前田伯光做的那些事情了。
“師太!”
“我沒事兒!”
“走吧,他們來不及追了!”
回了兩句,田伯光便在定逸師太的攙扶下,一陣功夫的跑了。而且與定逸師太那種馬虎的性子不同,田伯光同樣沒有忘記消除自己等人留下的蹤跡。
山頂。
啪!
手中的長刀直接砸在了地上,望著那頗高的陡峭懸崖,他樂厚可沒有這個膽子跳下去,最重要的是現在的人都為了防止田伯光逃脫全部跟了上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對方會孤注一擲的就那麼直接跳了下去。
更重要的是對方以那一身的輕功,雖然受了重傷,但是逃離的時間卻遠遠足夠了。
立於山頂,瞅了半晌。
樂厚揮揮手,卻是收隊離開了。回往了小鎮。
雖是逃離了田伯光與定逸師太,但是定閒定靜兩人卻是已經拔出了。以定逸師太那樣的腦子,嵩山並不需要多在意。最多,以後再找個時間除掉即可。
……
山洞前。
啪!
剛剛快要接近的時候,田伯光再度一跤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定逸師太立即攙扶著田伯光站起身來。
望著身邊一身血跡。臉色蒼白之極的田伯光,哪怕是定逸師太心中在對這個曾經的淫賊有多大的看法,但是這個時候卻也是不得不承認此時的田伯光乃是一個英雄好漢。
“哈!”
一聲嗤笑從田伯光的嘴中發出。伸手拍了拍身前的灰塵泥巴,自嘲道:“這次玩大了,是我這一生最狼狽的時候啊!連刀都弄丟了!我是淫賊啊,做嘛英雄?”
“……”
定逸師太難得沒有出聲,隻是用著一種奇特的目光打量著這個淫賊。
“師太啊,麻煩你幫我擦一下臉上的汙漬什麼的!我現在有些不便!雖然身為男兒不能在女人,尤其是尼姑的麵前說不行。但是現在我還真的沒辦法了!”
嘻嘻笑笑中。田伯光的眼神已經開始有了一種失去焦距的感覺。
“好的!”
定逸師太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用那袖袍輕輕地為身邊這個自己一直以來就不屑一顧,無比討厭,自己遇見了會替天行道的淫賊擦拭了起來。剛剛一路上以來,定逸師太檢查了田伯光的傷勢。
他的傷勢,比起自己來,嚴重的太多了。
尤其是那背後的傷!
“師太。記住如果這次回去,是嵩山派在途中打退了黑衣人救了恒山派其他弟子的話,那麼這次的凶手就是嵩山了!”說到這裡,似乎是感覺到自己臉上已經被擦拭乾淨了,田伯光一把攢住定逸師太的手,讓她帶著自己向那山洞裡緩緩走去,輕聲說道:“小師父就在裡麵,我可不能在她麵前狼狽啊!另外,師太可要記住我們先前所說的哦!”
在走進洞口的時候,田伯光鬆開了定逸師太的手,抿著略微有些蒼白的嘴唇走了進去。
洞穴中。
這處是曾經田伯光被人追逐躲藏過的地方,而眼下儀琳、林平之和曲非煙三人則是在這裡麵。
身為男兒,林平之當然要做起主照顧兩個女流之輩。
“田伯光?”
“定逸師太?”
剛剛準備到洞口查看情況的林平之在見到了田伯光和定逸師太後,頓時不由一愣,尤其在見到兩人身上的血跡,便知道兩人已經受傷了。
隨著林平之的驚呼出聲,裡麵的儀琳和曲非煙也跑了出來。
“師傅!”
小尼姑儀琳一見到受傷的定逸師太,便淚眼汪汪的撲了上去,抱住了定逸師太。
“……”
定逸師太看著自己那哭得淚眼汪汪的徒弟,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是發現最終隻能沉默。
而在一旁,努力的恢複了視線清明的田伯光呆呆的看著小尼姑儀琳撲向了定逸師太的懷中,他剛剛伸出的右手還沒有抬到半空便放了下來。嘴角一翹,卻是流露出了一絲苦笑。
也罷!
這樣也好!
心中念叨著,田伯光卻是出聲了道:“小師父,我可是將你師傅帶了回來!至於兩位師伯……”田伯光剩下的話沒有說明,卻也是表示了其中的意思。
“對了,小師父現在還是看看定逸師太的傷勢吧!”
“另外,可要注意其他的師姐妹的安危!”
“至於斷後的事情什麼的就交給我吧!”
田伯光隨意的揮了揮手,一臉的嬉笑。
“喂?”
“田伯光你行不行啊?”
出聲的是林平之,他見到田伯光一身血跡,也以為他的傷勢很重,便諷刺道:“你的刀都丟了!”
“哼!在女人麵前男人不能說不行,林小子可要記住這一點!”
不屑的哼了一聲,田伯光拉著自己的衣袍,笑道:“這可是那些家夥的鮮血,那些孫子想要殺我,可是妄想啊!我敢肯定,哪怕是你師傅來此,也不會做的有我好!”
最後,田伯光提到了嶽緣。
當然,田伯光也沒忘了向定逸師太打臉色。
哎!
一聲無言的歎息,定逸師太,嚴肅的說道:“那斷後的任務就交給不可不戒你了!我先與儀琳去悄悄查看其他弟子的安危問題……”
“唔!”
儀琳瞅瞅田伯光,又瞧了瞧定逸師太,見兩人都點點頭後,儀琳這才放下心來。在小尼姑看來,不可不戒的能耐卻也絕對不能小瞧,她可是很了解田伯光武功的。
說完,定逸師太便帶著儀琳朝洞穴外走去。
而林平之因為被田伯光諷刺了嶽緣的緣故,卻是帶著曲非煙跟了出去,準備看能不能幫上忙,而田伯光看起來還是活蹦亂跳的。
目光落在儀琳的背影上,安靜的看著儀琳緩緩的走出了洞穴,在對方即將踏出的時候,田伯光額頭上的汗水如水潑一般的流淌了下來,雙手拳頭緊握,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好半晌憋出了一句:“艸!老子撐不住了!”
話音落下,隻聽身後一陣輕輕的響聲,一片血霧中,連續七道清脆的聲響在後麵的岩石上撞擊響起。
卻是七根弩箭。
雙膝一軟,眼前一陣模糊,田伯光笑著就這般的跪了下去,他的眼睛仍然是在死死的睜著,似乎看見了小尼姑那一雙純淨透徹的眼睛,以及小尼姑的那嬌嫩的聲音‘我給你講個故事’。
“好美!”
剛踏出洞穴的小尼姑突然覺得心中一抽,猛地回過頭來,見到的卻是不可不戒那已經緩緩跪倒的身軀。
豁然睜開眼睛,嶽緣隻覺得自己先前感覺頗為奇怪。
仔細一瞧,目光最終落在了旁邊那一朵盛開的嬌豔鮮花。
上麵。
停著一隻彩色花紋的蝴蝶,正在興高采烈的采著花。
手指一碰,卻是花朵搖擺,蝴蝶無奈之下,隻能飛了起來。在嶽緣的目光中,迎著陽光飛向了天空。
逍遙無拘。
“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