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前男子俊俏,一副公子形象,但是其隨身攜帶的卻是一柄彎刀。
這顯然與多情公子的形象不符。
“你在說什麼?”
旁邊,靠著桌子坐的一名帶著鬥笠的女子抬起頭,掃了一眼身邊男子一眼,目光順著男子的視線朝樓下眺望而去,同樣落在了嶽緣的身上。隻是,這剛剛望去的視線,卻是與對方抬起頭回望自己的目光在半空相遇。
“……”
女子身形不由一震,心中大驚。似乎自己的一切秘密,在剛才的對視中被對方一眼窺破。鬥笠下眉頭緊皺,這般景象是她第一次所見。
“落雁,你怎麼呢?”
沈落雁的身體變化,徐世績看在了眼裡,那一閃而過的微顫,被他看在了眼裡。心中一驚,不由擔心的問道。
“沒事!”
深吸了一口氣,沈落雁揮了揮手,道:“這人絕對不是江湖上傳聞的多情公子侯希白!”
侯希白是什麼樣的人?
江湖中對這個男子的傳言不少。沈落雁自然知曉。而眼前這人雖然同樣是一身白衣,但是氣質卻不是那般。侯希白說穿了是多情公子,說白了不過是見到美女就走不動的人。
但是在剛剛的對視中。身為女人的沈落雁直覺中卻是能夠感受到一股冷意,一股危險。顯然。這個白衣公子並不是那多情公子。
“這個人不簡單,我們不要去招惹!”
“眼下還是密公的事情最重要!”
回頭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徐世績,沈落雁開口吩咐道。
徐世績點點頭,顯然也知道什麼事情最重要,作為密公的心腹,他和沈落雁兩人眼下就在處理這個事情。
在沈落雁和徐世績談話的時候,嶽緣也走進了客棧。
“客官。需要什麼?”
作為店小二,在見到嶽緣的打扮模樣後,便知道這是一個有著身份的客人。立時上前,無比恭敬的問道。
“一處雅間!一壺酒水!”
“還有你們客棧的招牌菜給我上一份!”
說完。人已經越過店小二,朝樓上走去。作為客棧,好地方基本上都是在二樓以上,第一層的大廳乃是普通大眾吃飯的地方。這個特點,無論是何時。基本上都很適用。
人愛登高,更愛站在高處,一覽眾山小。
這是人的心理意識。
似乎站得高,看得遠,便能夠更加證明自己不俗。這種情況。除了一些無欲的道佛高手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無法免俗。嶽緣眼下倒不是這個心思,而是為了安靜。
順著樓梯上了二樓,嶽緣的身形在經過沈落雁與徐世績身邊的時候,稍稍停了一下。
目光落在這戴著鬥笠的女人身上,戴鬥笠的女人嶽緣在前麵見過一個,那便是為自己做了一頓時間劍奴的傅君婥。在開始見到的時候,也是鬥笠在身。
不過與傅君婥不同的是,眼前的女子身形同樣曼妙,但是頭頂上的鬥笠卻不是白色,反而是青色。隱隱間,嶽緣能夠感覺出眼前的女子也當是一個貌美佳人。
帶鬥笠的女子,不是為了遮蔽自己的美貌,便是有著其他的目的,隱蔽自己的模樣好行事。
而兩種情況,在很多時候恰恰是結合在一起的。
所以說,在江湖中帶著鬥笠的女人一般都是美人。
對視了半晌。
嶽緣轉身離去,朝小二所帶的路跟了上去,來到了屬於他的雅間。
直到嶽緣離開後,一直沒有做聲的徐世績這才擦了一下額頭不由沁出的冷汗,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驚駭道:“好恐怖的感覺!在這樣一段時間,我都忍不住會直接出手!”
“……”
帶著鬥笠的沈落雁看不到模樣,但是對方卻也沒有否認徐世績這句話。剛剛嶽緣近距離與自己的對視,哪怕是隔著輕紗,沈落雁也能感受到那一種恍若利劍一樣的目光。
恍惚中,她臉上的皮膚隱隱有一種發麻的感覺。而且,不僅如此,沈落雁還有一種錯覺,那便是眼前的這白衣男子似乎化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開始吸取吞噬四周一切靠近他的物體。
就在剛才,沈落雁體內的真氣似乎都隱隱的有著一種震蕩離體之感。
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
眨了眨眼睛,沈落雁首次對自己的直覺忐忑起來。不過倒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白衣公子定是一個危險到極致的人物。
與徐世績對視了一眼,沈落雁立即站起身丟下了幾枚銅錢後,便與徐世績離開了客棧。出了小鎮後,兩人騎上了馬匹,離開了。
窗口。
如先前沈落雁於窗前眺望一般,此時此刻卻是換作了嶽緣靠著窗口望著沈落雁離去的背影。
馬蹄聲中,在離開鎮子口的刹那,馬背上的沈落雁忽的回過頭來,朝那客棧的方向望去,目光直射窗口。兩人視線再度於半空相撞。
清風吹過。
蕩起了那鬥笠上的輕紗,與陽光明媚中露出了那輕紗下的絕美臉龐。
冷的像蛇,毒的像蠍,嫵媚的像狐狸。
紗落風過。
回轉頭,沈落雁已經如風一般的離開了小鎮。
美如蛇蠍的女人!
手中的酒杯挨著嘴唇,卻沒有絲毫飲酒的舉動,嶽緣腦海中回想著剛剛所見到的那輕紗下的臉龐,心中如此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