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唯一讓嶽緣意外的是,他沒有料到這次陰癸派出來對付自己的乃是陰後祝玉研的愛徒,黑暗的精靈——婠婠。可要知曉,婠婠在陰癸派裡麵的身份可是僅僅隻在陰後祝玉研之下啊。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不成陰癸派對長生訣也起了興趣?若是對長生訣有興趣,她們應該知道長生訣眼下在楊廣的手上,而不是自己手裡。
雖然一時沒有弄清楚這其中的關鍵,但是麵對婠婠的到來,嶽緣倒是抱著水來土淹的想法。對於陰癸派,嶽緣也想借用婠婠來刺探一下陰癸派的根底。
“看!”
“婠婠不用擔心了!”
“我都說了公子是好人了!”
見嶽緣答應下來後,衛貞貞很是高興,伸手拍著懷中婠婠那稍顯柔嫩的肩膀,說道:“而且這婠婠雖然隻是一個人。但是也有用的!”這句話是對嶽緣所說。
有用!
確實很有用!
嶽緣讚同的點點頭,當然他心中的有用可是與衛貞貞的有用完全不同。
“婠婠也可以給公子你負劍啊!”
然後嶽緣便聽衛貞貞給了一個極為讓人意外的答案。
點頭的動作嘎然而止。
嶽緣的目光從婠婠的身上收回,落在了衛貞貞的身上,第一次嶽緣發現自己的侍女衛貞貞的心思頗大,還是值得培養。側著頭思索了一下。嶽緣對此非常讚同。
不過還是自言自語的感歎了一句:“可惜。還差一個人!”
這句自言自語讓衛貞貞一頭霧水,同樣一直豎著耳朵偷聽著對話的婠婠也從衛貞貞的懷裡側過頭,目光無比謹慎的打量著嶽緣。臉上也流露出了迷惑之色。
目光收回,婠婠的目光在衛貞貞背上的劍架上的那三柄模樣奇特的長劍上停留了半晌。
三劍。
三個人……
“嗯!”
點點頭,嶽緣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對正在看著劍架上那三柄劍的婠婠開口說道:“姑娘,看你這麼可憐的份上,以後就跟著我走吧!幫貞貞負劍!”
“……”
泥塵沾染下的麵孔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是那一雙如墨一般的眼睛卻是眨巴了幾下,似乎真有些意外。但是與嶽緣對視了半晌,婠婠還是柔柔的說道:“好的。公子!”
見對方頭顱又低了下來,嶽緣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他知道這婠婠絕對不是那麼簡單之人,估計人家心裡這個時候止不住的在埋怨了,最起碼也是喊打喊殺級彆的話。
而接下來的行程卻是不得不改變了。
原本在嶽緣的計劃中是與自己的徒弟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會合,但是在半途中衛貞貞多事的撿了一個名叫婠婠的少女後,卻是暫時不能去了。眼下。以寇仲和徐子陵,要是被婠婠突然算計的話,這兩個小子估計沒有還手之力。
僅僅看現在人家這一身堪比影後的演技,嶽緣便覺得自己兩個徒弟在這方麵完全無法跟人家相比。現在還是讓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就他們的事情去進行,若是這個時候將陰癸派牽扯進來。對純陽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回去吧!”
掃了一眼那十數裡外還在交戰的城池,嶽緣突然轉過頭,對衛貞貞和婠婠說道。
同時。
說完了後,嶽緣便牽著毛驢開始掉轉頭朝來時的路回去。
而聽了這話,衛貞貞也是一愣,隨即也拉著婠婠準備轉身。不過在嶽緣轉身的刹那,卻聽婠婠開口小聲的乞求道:“公子,還請幫婠婠將父母的屍身入土為安……”
這話一出口,衛貞貞也才反應了過來。
剛才這突然的舉動,讓衛貞貞忘記了這一點,顯然婠婠的孝心使得衛貞貞很是感懷。
邁出的腳步憑空停了下來。
嶽緣的臉色微微一凝,剛才這突然轉身離開隻是嶽緣的試探,但是婠婠的這話卻是徹底的將嶽緣這隨意的試探給打破了,但是卻也告訴了嶽緣這一次陰癸派對自己恐怕不僅僅是簡單的問題了。
顯然。
人家婠婠來到自己的身邊,是做了足夠的準備。或者說,在這段時間裡,陰癸派的主要精力竟然是全部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這一刻,嶽緣的警惕已然是升到了最高點。
緩緩的轉過身,嶽緣臉上的微凝表情隨著身軀的轉動一點一點的換成了一種憂傷的表情,目光在婠婠身上停了下,歎道:“亂世之人啊!”說完,卻是已經率先帶頭去了那溪流旁邊,為這婠婠慘死的‘父母’忙活起來。
悲天憫人。
正是一派出世道家高人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