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蹙,跋鋒寒心中若有所思。
隻是除此之外,道公子嶽緣沒有轉身。那種徹底視而不見的做法卻是讓跋鋒寒的內心無比的憤怒,可是即便是再憤怒又能如何?那隱隱的直覺告訴跋鋒寒此時若真出手,那麼等待自己的隻有一個結果。那便是死。
死,可不是跋鋒寒所希望的。
但是那般的被無視。對於跋鋒寒來說卻又忍不過去,最終他隻能硬著頭皮樹下一份沒有時間的戰書,算是挽回了一絲尊嚴。隻是,這一絲尊嚴,還是到時要跋鋒寒用生命去拚的。
“……”
傅君瑜聞言癟癟嘴,卻是不在出聲了。
街上。
寇仲的視線從走在前麵的師傅嶽緣的背影上收回,小聲的對跟在身邊的徐子陵說道:“奇怪!”
“奇怪什麼?”
徐子陵詫異的問道。
“陵少。你不覺得今晚的師傅變得有些奇怪了麼?”
寇仲的嘴唇朝嶽緣的方向嘟了嘟,小聲的說道:“自從晚上經曆了那件事情後,師傅回來後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還真是!”
聽了寇仲的話。徐子陵仔細一回想,發現還真是這樣的情況。甚至剛才吃飯都是在換了一個客棧,而不是幾人所住下的客棧。在徐子陵看來,師傅嶽緣似乎是在戒備著什麼,又或者是在等待著什麼。
倒是寇仲沒有這般想。現在他心中思索的倒是師傅當時究竟與那吹簫的石青璿發生了什麼趣味的事情?師傅的劍法可謂是驚天動地,在他的印象中,能夠安然無恙的逃脫師傅的劍,寇仲不覺得那吹簫的石青璿有這個能耐。
可事實上卻是石青璿安然無恙的離開了……
在眾人當時沒有趕到前,兩人談了些什麼?師傅為什麼會劍下留情。難道是留的不是情而是‘情’?
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寇仲笑得賊兮兮的。
“你在笑什麼?”
“看起來很賤啊!”
徐子陵伸手拍了拍寇仲的肩膀,不由的將陷入了幻想的寇仲嚇了一大跳。
“什麼很賤啊!”
癟癟嘴,寇仲對徐子陵的這句形容老大的不滿。正想要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寇仲突然一變,神色忽的凝重起來。
同樣。
正準備還嘴問話的徐子陵也變了變臉色。
這是!
恍若針芒在背,被人拿著武器抵著腰間的冰冷之感。
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愕。隨即兩人同時扭頭,朝身後望去。
那裡還是人群。
還是繁鬨的街道。
雖然是晚上,雖然眼下這個世界已經陷入了戰亂,但是在今天晚上的東平郡還是熱鬨無比的。目光四處搜尋,卻是沒有任何的發現,而剛剛帶來的那種感覺也消失不見,似乎隻是兩人的錯覺。
怎麼回事?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麵麵相覷。
“咦?”
“你們兩個在乾嘛?一頭大汗的樣子!”
走在前麵的婠婠回過頭,見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一臉奇怪的樣子,她也覺得訝異起來。
“啊!”
“沒什麼,婠婠大姐!”
徐子陵和寇仲見狀,立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細白的牙齒,嘴上親切的問候著婠婠。
婠婠大姐……
婠婠聞言臉色立即黑了下來,扭回頭不在理會兩小子。
這個時候,兩人這才長歎了一口氣,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彼此的眼中卻已經閃過明悟,他們知曉今天晚上的師傅為什麼這般模樣了。
他們兩人的感覺都沒有錯。
回想起剛剛那一閃而過的冰冷,那如芒在背的刺激感,竟然使得寇仲和徐子陵兩小子有一種上了岸的魚兒,無法呼吸的壓迫感。雖然僅僅是一閃而逝,但是以修習長生訣帶來的靈敏,兩人還是抓住了那一絲感受。
那人,是誰?
而走在前麵的嶽緣,則在這個時候微微的側了下頭,目光朝對麵的建築掃了一眼,隨即收回了視線。
步子,仍然是踏的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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